阿塔摇头。
祁安接着道：“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们若是不愿意，本座绝不会强求。”
“他们是挺可怜的，但是你随便找一个世界好好看看，比他们更可怜更惨的人多的是。
难道本座要一个个去拯救他们吗？”
阿塔被说的哑口无言。
祁安冷笑：“本座是睚眦，是上古凶兽，不是什么普渡众生的菩萨。”
“没有足够的魂力，本座恢复不了实力，你也化不了形。难道我们要因为可怜他们，就等着被天道捏死吗？”
阿塔头都快垂到胸口了。
他讷讷道：“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想着他们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才报了仇。
而那些人渣死是死了，但还能好好的轮回投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人渣，就觉得不公平罢了。”
祁安神色古怪：“谁跟你说他们能轮回投胎的？本座没告诉过你吗？”
阿塔猛然抬头。
祁安神色傲然：“凡是经我手弄死的渣滓，灵魂都打上了上古凶兽睚眦的印记，哪个地府敢收？”
阿塔眼睛发亮：“……然后呢？”
祁安冷笑：“然后，他们会成为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
眼睁睁地看着时间流逝，世间万物都好好活着。唯独他们，被印记一点一点腐蚀灵魂，直到渣也不剩。”
结局自然是魂飞魄散，而且是一点一点地看着自己消散却无能为力，钝刀子割肉。
阿塔嗷一声蹦了起来：“你不早说。”
白白害他患上圣父病。
第61章 鲛人泪1
蓝色的大海，一眼望不到边际。
一块礁石上，半倚着一个闭着眼睛晒太阳的人，准确的说上半身是人。
海藻般的长发散在背上，五官精致绝美。
海面被太阳照的波光粼粼，却都不及浸在水里的那条硕大的尾巴漂亮。
祁安懒懒散散地瘫着，被太阳晒的全身发软。
正舒服地快要睡着时，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自水中传来。
"族长爷爷，灵月姑姑回来了，正找你呢。"
祁安豁然睁眼，冰蓝色的眼眸波光流转，摄人心魂。
不过在看到那个胖墩墩的小鲛人时，她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小家伙圆圆滚滚，就连鱼尾都是胖乎乎的，游起来跟肉球在扑腾似的。
祁安下了水，一伸胳膊将小家伙捞了起来。
“怎么是你来喊我了，你爹娘呢？”
小鲛人童童害羞道：“我喜欢族长爷爷。”
话落，他又高兴地重复：“灵月姑姑回来了。”
鲛人个个都是颜控，再小的也不例外。
所以童童在族里最喜欢的就是族长爷爷和灵月姑姑，因为这两人长得最好看。
当然了，鲛人就没有不好看的。
“爷爷知道了，走，回家。”
祁安带着小肉球潜入了水中。
这片深海里，生活着传说中的鲛人一族。
他们容貌美丽，心性单纯，眼泪能化作珍珠。
百岁才成年，平均寿命在千岁以上。
鲛人族有自己修炼的秘法，法力越强容貌越盛，其中以族长和圣女为最。
祁安目前的身份就是鲛人族族长，他要去见的灵月就是鲛人族的圣女。
也是葬送了整个鲛人族的罪人。
美丽的海底宫殿，祁安坐在水晶王座上，冷眼看着下面一脸幸福洋溢的年轻女子。
美倒是美，就是可惜了，是个脑残。
灵月兴奋又忐忑地将自己和人类男子的事情讲给了祁安听。
末了总结道：“族长，我认为我们对人类误会太深，他们也有很多好人的，阿承就很好。”
她红着脸，心虚地低下了头，嗫嚅道：“我……我想和他在一起。”
祁安“核善”地笑了笑：“去吧，祝你幸福。”
心虚不已，准备了一肚子话准备说服她的灵月：“……”
这就答应了？
族长不是一向很排斥人类的吗？
祁安真诚道：“我相信你的眼光，他一定是个好人。”
灵月兴奋地连连点头：“是的，是的，他是个很好的人，可老实了。”
阿塔抱着猫在追剧，闻言用鼻子哼了一声。
“傻逼，鲁迅先生说了，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老实。”
祁安赞成：“鲁迅先生说的对！”
灵月纠结：“……可是，他不能在海里生活。”
祁安善解人意道：“没关系，你可以跟他去陆地上生活。”
灵月激动地连连向祁安道谢，最后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祁安目送着她离去，眼里一片冰冷。
去吧，去过被放血挖心剥皮剖丹的幸福生活吧。
灵月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等于是族长和族人将她拉扯大的。
尤其是族长，几乎将她当成女儿在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