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茶壶说,是张海天求了许久,常桂香才放他进来的。可他如今这幅乞丐模样,常桂香也一定会想到他是来找自己要钱的,但常桂香竟然还同意让他来找自己,并且还特意允许他们在院外的槐树边见面,这摆明了常桂香是算计好的要让张海天来治自己。自己若给他钱,钱一定还会被常桂香拿去,她还会因为倒贴钱被常桂香一顿打;可若自己不给他钱,张海天势必也会将她往死里揍。
一瞬间,蒋为舟的脚步一转直接朝橙香房里去想去找周志宽,但是几乎是同时,她的身边立马有两个龟爪子冒了出来,挡在蒋为舟的面前:“姑娘往哪儿去啊?你的房间在那边。”
蒋为舟看着那两人,后退了半步:“一时竟有些分不清方向了,多谢大哥提醒。”
说着就转了身朝自己房里走去。自己明显看上去被打过,可是那两个人却丝毫不问。
蒋为舟不敢细想,赶紧往自己屋中走。
可刚走几步,就能看到自己房间房门大开,床铺、箱子、甚至酒壶茶杯都掀乱在地。想必,定是自己出去这段时间,屋里已经被常桂香带人搜了。
她早就什么都算好了。
饶是这样,蒋为舟思虑了一瞬,还是走进了屋里 。倘若张海天找了过来,那些龟爪子定然也不会见死不救吧。毕竟自己还能给常桂香挣钱,而且,周志宽还在橙香屋里。
可是蒋为舟这个算盘显然也没有打成。她刚转身想关门,房门就被紧随其后来的两个龟爪子抵住了。
蒋为舟看着他俩,故作笑道:“怎么了两位大哥,有事吗?”
那两人也不跟蒋为舟多啰嗦:“门开着。”
蒋为舟点点头。然后装作在寻找的样子,找了一会,然后走出了房间,但是脚步却不是往后院去的。那两位龟爪子瞬间拦在了她面前。
蒋为舟对着二位笑笑:“烦请二位让让。我要去找妈妈说点事。”
那两位笑了一下,似乎早就知道蒋为舟会来这么一出:“妈妈有事出去了。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蒋为舟还想说什么,对方却直接比了个“请”的手势:“走吧,姑娘。”
说着两人就靠近过来。
蒋为舟只能顺从对方往后院走去。
到了院后,蒋为舟看到了早就已经等得急不可耐地张海天。对方看到蒋为舟手里似乎攥着东西,上前就是一把夺了过来。
摊开手掌,竟是什么也没有。
“他娘的,竟敢耍老子!”张海天当即怒不可遏,直接一脚将她踹倒在地,揪着她的头发“哐哐”往树干上砸,只几下蒋为舟就看到血从鼻梁上流了下来。
她尖叫着对那两人道:“常桂香只叫你们看着我,但我若是死了,她也好过不了!我和周公子之间有契约,我若死了,他必叫常桂香赔钱。还有县老爷...”
“你这娼妇还在这说话!你怕是不知道谁让我来的吧?”张海天直接对着蒋为舟连扇巴掌。
“咳咳!”鼻血又冒了出来,直接呛到了喉咙里。但蒋为舟还是一边被拽着头发扇着巴掌,一边还坚持对那两人叫道:“还有县老爷!你们以为姓周的为什么给我铺堂!他是把我留着给县老爷的。如今你们叫人打死我,回头我看你们怎么交代!”
那两个龟爪子听后立马互相对视了一眼。
而张海天不知道这其中事情,“哈”的一声就往蒋为舟脸上吐了口唾沫,还直接把人手倒扣在背后,摁在了地上,一抬脚就在她脸上又踩又碾:“你算个什么东西?今天我就算把你打死,也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那县老爷也管不着!何况你还害死了我的儿子!我找你要钱怎么了?怎么了!?”
说着就一脚一脚地往蒋为舟的背上、腰上踢。
踢得骨头生疼,蒋为舟甚至觉得自己的内脏都裂开了。一时间,痛得缩成一团,连哼都哼不出来,眼睛紧闭着,整个人像是僵死了一般。
那两个龟爪子见到面前此景,再也不敢耽搁。于是两人一商量,一个去了前院找常桂香,一个去叫人来帮忙。
而张海天则是揪着蒋为舟的头发,从地上拽起了她的头,迫使对方仰视着他:“你到底要命还是要钱?!”
蒋为舟忍着剧痛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是模糊的。只有张海天那双发亮的眼睛能勉强看得清。
她虚弱地开口道:“张海天,你是不是傻?…..你当我说的县老爷是谁,我的孩子就是因为他掉的。你若今日打死了我,常桂香明日就会把你告上公堂,到时他们沆瀣一气,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纵是有钱也没命花!”
张海天一时愣住了。他有点懵的看向蒋为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