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徐父狗腿子们的卖力打压、竞争对手的落井下石,尤家很快濒临破产。
尤父走投无路。
某天,他提刀去找徐父,砍伤好几个保安,最终以故意伤害罪进了监狱。
尤家彻底破产了。
尤母一个人拉扯着孩子老人,过得凄惨。
尤家这些年的凄苦,全都是徐家带来的。尤斌恨死徐家了,也恨死徐轻云。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让尤斌怎么能不发狠。
“徐轻!杀光你全家都不解我的恨!”尤斌咬牙切齿。
“我们徐家成这样,不也全怪你家吗!”徐轻云忽然崩溃地大喊,浑身战栗,全然没有一丝丝从容。
尤父提刀杀进徐家,就是徐家垮塌的导火线。
公众对徐家的一手遮天不满已久,新闻一炒再炒,社会舆论一点就燃压都压不下去。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徐家被查了个底朝天,无数案底被掀出来,最后,徐家重要的官员死刑的死刑,无期的无期。
人情如纸张张薄。
徐家发达时人人巴结,落败时墙倒众人推。
附庸的那些小人势力都做鸟雀散,更有无耻的还趁火打劫。
那段时间,徐轻尝尽世态炎凉,四处求人,四处碰壁,亲眼看着父叔一辈被当众带走。徐家被查封,所有屋子都贴上了‘封’字条,东西被一件一件搬走。
他也从高高在上的小少爷,变成了被人鄙视唾弃的落魄可怜虫。
他才知道,真实的世界是这样的。
后来他离开了学校,跟母亲去了新的城市。
母亲挥霍惯了,很快积蓄花完,借钱也借不到,母亲自暴自弃酗酒。母子越来越艰辛,徐轻不得不肩负起养家的重担。无数次深夜回来母亲都会抱着他哭,痛斥现在的辛苦,哭诉以前的好日子。
从高处跌落的落差,心酸,唯有自知。
后来,徐轻云成了训练师。人生本来就是苦乐纠缠,痛到极致,就是快乐了——这是受虐的快乐,徐轻云用这样的方式,对抗着深渊。
徐轻云擦去嘴角的血:“你还想怎么报复,我们徐家已经散了!”
尤斌怒斥:“你家活该!”
季容夕压住暴怒的尤斌。他很清楚尤斌憎恶的是那一段不公平的命运。身为平凡人,在人祸来临时,是多么无力和愤懑。那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影响了一生的黑暗和不公平。
季容夕努力劝说:“阿斌,徐轻云没做过什么,有仇报仇也报不到他身上。”
尤斌悲愤:“我们家成这样让我找谁!”
季容夕转向徐轻云。
徐轻云的脸上同样是苍凉:“我又找谁去呢!”
季容夕也知道,所谓的豪门,背后不知践踏了多少人的血汗;所谓的世家,背后不知涂抹了多少层粉墨。
徐轻云从云顶跌落到谷底,这个谷底,其实是大部分人一出生就呆着而且永远出不去的崖底。
徐轻云回不到云顶。
又融不进悬底。
人人羡慕的投胎幸运,最后成了套在脖子的枷锁。徐轻云就像一只无法飞进雁群的大雁,最后将自己放逐到谁也看不到的灰色角落。
季容夕想,该怎么办?
和稀泥肯定是和不成了,这两人就是仇人。
这时,忽然手机响了。
手下急促地说:“夕哥,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我们得到一个秘密消息,四帮老大带着兄弟杀过来了,说您抢了他的心上人!”
“他们到哪里了?”季容夕心想该来的总会来。
“慈善大会。”手下声音急促。
这里已经暴露了,季容夕急忙安排:“尤斌,四帮的人杀来了。”
尤斌警觉:“他们来干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季容夕长话短说:“他们要抓徐轻云,你俩的事以后再说,你先带他走!”
“夕哥,你怎么办?”尤斌急了。
“我先拖一拖,兄弟们马上就都来了。”季容夕拽过徐轻云推给尤斌,“徐轻云是我的朋友,你赶紧带他走!”
尤斌知道他心意已决:“行!”
尤斌是个忠诚的实在人,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而面对艰辛生活,徐轻云没有多少选择,只能依赖保护他的人。
两人前脚才走。
四帮老大后脚就到了,果然不听解释直接开打。
一场血战不细说。
季容夕再厉害也敌不过这么多人,勉强撑到兄弟们到来,琵琶骨都差点让人打穿了。
不说两帮派近百人又一场混战,幸好吴光赶来了,让SLK的主成员强行介入迫使让双方都停火。
季容夕死里逃生,躺地上等救护车时。
他接到了尤斌的电话。
尤斌气息奄奄,说话都不利索:“夕哥,徐轻安全走了,我、我赶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