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至味,迅速融化的火焰冰淇淋,爆发出惊人的美味。
陆洲第一次品尝。
他乐此不疲地重复着,融化的冰淇淋的味道越来越浓烈,口中如有火焰在灼烧。
「差不多可以了,别吃了。」同伴忽然急促地说。
「为什么。」陆洲纳闷。
「这种冰淇淋的里面包着一种果酱,味道很怪,应该不好吃的。」
「我也想尝尝。」
「别……」
同伴伸手想拨开冰淇淋。
陆洲摇头,用力过猛,一股果酱忽然从雪糕中涌出,直冲入喉咙。他防不胜防,被呛了一下。
咳,咳咳咳。
口腔中全是冰淇淋甜美而温暖的味道。
「看,呛住了吧,以后不敢吃了吧?」同伴心疼地为他擦去嘴角的奶油。
「要不要再买一个?」陆洲挑起笑。
「……」
美好的夏夜,总是这么让人留恋。
回忆起来全是奶油的甘甜。
陆洲蹲得太久了,站起来时身肢微颤。季容夕握住他的腰,紧紧相拥,心跳剧烈,欢喜得不得了,岩浆爆炸过的身体,流出的汗都是清凉舒爽的。
「我也想吃冰淇淋了。」季容夕闷闷地笑。
「……」
叮叮叮——
刺耳的通讯器声打断了两个人。
陆洲顺了顺呼吸,苦着脸:「妈,我马上回……我还能在哪儿,就跟容夕在公园。」
叮叮叮——
这次来电是白景,陆洲直接说:「现在没事了,你可以退下了。」
季容夕酸了,白景能打通自己却打不通:“你都把白景设置成特别关注?”
“有什么问题吗?”
“我呢?”
意识他在意的点,陆洲好笑:“我把你拉小黑屋了,要不然,我控制不住想质问你。”默默补了一句:你不是特别关注,你是系统专门撰写的最高指令,是所有心情的主宰。
季容夕:“……”不由得嘴角就翘起来,再压不下去
回去的路上,季容夕说了岳柏轩和海上的事,勾出少年射箭的那事。
陆洲大窘,不情不愿承认了当年的事。
季容夕逗他:“我是初恋?”
先喜欢的人就先输,陆洲逞强惯了,不甘心,故意说:“没错,初恋!谁让你15岁时那么好看!我哪知道,初恋少年也会变成糟糕的大人。”当年要是来地球找人,哪还有SLK的事,更别说那些狂蜂浪蝶了。
季容夕:“……”
糟糕的大人?
季容夕不太自信:“我不如以前帅了吗?”
陆洲故意:“差远了。”
季容夕动摇:“真差那么远吗?”
陆洲忍俊不禁,赶紧端庄起来:“15岁那么纯洁,单纯得跟箭羽一样雪白……”
雪白?季容夕的膝盖中了一箭。
第102章 第11发子弹 | 徐轻云2
【102】
明天玉梭鱼要集训,季容夕今晚必须回。
两人依依惜别。
陆洲进家门,回看季容夕,唇色水光,轻吐舌尖微微一挑,暧昧地笑,眼梢倒勾桃花。季容夕轰的一声炸了,心跳如鼓,噼里啪啦地把胸腔砸得生疼。
季容夕又甜蜜又惆怅。
让陆洲一见倾心的那个15岁少年。
手执弓箭,纯如白羽。
可是在SLK这个大染缸滚过、爬过、嗜血过、经历种种乌七八糟过。风雨归来,怎可能再复归雪白?
初恋面目全非,陆洲会不会很失落?
会像玻璃掉地咔嚓一声失望吗?
季容夕的初恋包袱陡然重了,纯洁两字刻在脑门上挥之不去。
四月的夜星漫天璀璨。
车如流水。
季容夕注意到一辆豪车一直尾|随自己。
很奢华,很惹眼。
他警觉地放缓速度,等两车平行,对方摇下车窗,露出一张戴墨镜的脸。
原来是陆洲的小叔叔。
季容夕松了口气:“陆叔叔,晚上好。”
陆崇,自称姜崇。
是陆洲的叔叔、陆鸣的同父异母弟弟,现年32岁。
这又得追溯到陆家的「优良传统」:陆人一妻一妾,陆爷爷也没例外。陆爷爷的正妻生下陆鸣,情人生下姜崇。陆家大家庭,内斗龃龉特别多,姜崇经常被讥讽说是陆家的野种。
中二期的姜崇一怒之下说「谁跟你们一样,我还就不姓陆了」,从此随母姓姜。
姜崇总戴太阳镜,是为遮掩受伤的左眼。
他没能入伍,创立了一个医药公司,商海沉浮历经颇丰。
姜崇也是一时兴起打招呼,一轰油门飙远了。
擦身而过的一瞬,季容夕的视线捕捉到豪车的后座上还有一个人——这个人颈修肩滑,肌肤雪白,与深色皮椅形成强烈对比——因为那人上身压根儿没穿衣服,下边穿没穿就不知道了。
季容夕被惊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