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背锅的梁南赶紧自清:“我买给容夕的,那会儿他在监狱。”
“监狱就需要这个?你什么脑回路?”
“他一直吃的。”
陆洲一怔:“什么时候开始的?”
梁南一个直男,认为欲望强是好事:“很久了吧,他见你之前都会吃的。”
陆洲晴天霹雳:季容夕在逃避更深入的接触?难怪两人之间总欠一点天雷勾地火,吃这玩意儿,能来火吗?陆洲的自尊如被500只大象碾过,一地稀碎。
季容夕只想缝住梁南的大嘴巴:什么都说,偏偏最重要的事不说:“我吃药是怕伤了你。”
“伤我什么?”
“档案里没有记录,我有施虐和暴力倾向,我怕我失控对你做出什么。”
“嗯?”
“那时候,我跟着吴光老是揍人……”季容夕破罐子破摔,从施暴源头解释起来。
他见陆洲之前总会嗑一片,有效抑制欲望。
说是病,就是病吧。
陆洲恍然大悟,又瞪圆眼睛:“你说怕伤了我才吃,可梁南说你进玉梭鱼不久就吃了!”
季容夕悻悻地说:“就是认识你之后才吃的。咱俩第二次见面,你就穿着睡衣,我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我要是不先嗑一颗,怎么防得住你忽然出什么幺蛾子。”
陆洲想起来了,那一次急着回新星,又想见季容夕,所以仓促地洗了个澡清爽出镜。
陆洲害臊了:“你当时竟然还意|淫我?对上级也太不尊敬了吧!”
季容夕幽幽的:“我和小季兄弟都对你‘竖’然起敬。”
陆洲的脸又烧了。
庆幸恋人对自己不是敷衍或恶心。
又心疼恋人一直压抑本性,仅有的失控,一次在陆洲私刑受伤后,一次在监狱的电影院里,都是因为没有药物的约束——明明就很有兴趣的嘛。
陆洲不满地抱怨:“干吗不早点告诉我!”
季容夕:“我等待成熟时机嘛。”
都快熟透了,陆洲指着大树说:“你!背贴在树上,站直,看着我!”
季容夕:审讯犯人吗?
两人面对面,陆洲以树咚的姿势困住季容夕,认真的说:“或许,我一开始只是见色起意……”
“我现在人老色衰了吗?”
“闭嘴,总之以后不许再吃那玩意了!”陆洲用左手压住季容夕的肩膀,不让他闪躲,坚定地吻上去。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强势地探进去。
呼吸灼烈,两人的脊背酥酥的麻了。
一吻终了,一线银丝闪光。
“我好幸运,遇上了你。”季容夕喃喃。
“幸运的是我,终于找到了你。”陆洲低声问,“今天也吃药了?”
“嗯。”
“你呀什么都不跟我说。”陆洲慢慢地半蹲下去,“下次不许这样了。”
四月的夏夜。
起了火焰。
陆洲的少年时代,学校奶茶店新出了一款果蜜冰淇淋,有奶油,有果酱,还有会爆炸的火焰。
据说味道又酸又甜,充盈口腔的滋味像春天,不同于一般冰淇淋。
限量出售,不容易获得。
陆洲期待了很久,终于拿到手。
他握在手心凝望了许久,心砰砰直跳,直到奶白色的冰淇淋有一点点融化,仿佛冒热气,被同伴催促着说「你就一直看着吗?」
陆洲慌忙舔了一下。
竟然不是冰的。
冰淇淋有一点暖暖的温度,比掌心微热,含在嘴里会渗出一点点奶油。
「不好吃就算了,别勉强了。」同伴用手蹭了蹭他的嘴角。
「也还好。」陆洲逞强地说。
陆洲小心翼翼地伸着舌尖,上下舔几口冰淇淋,冰淇淋随着口腔的温度膨胀了,融化了:一滴,两滴,三滴,滴在地上和他的嘴角,像一朵朵白花绽开。
「你这样吃会化完的,要大口大口地吃。」同伴欲言又止。
「你不许说话。」陆洲恼火了。
不就是冰淇淋吗。
他会傻到连吃都不会吃了?
陆洲一横心,闭眼,张大嘴巴,嗷呜一下塞进嘴里。唔的一声,仿佛听见冰淇淋的尖叫,巧克力夹层全部入口,一股浓郁的香味充盈口腔和鼻腔,火焰灼热——果然要大口地吃才刺激,给冰淇淋以出其不意的攻击。
冰淇淋继续膨胀,却没有继续融化。
里面包裹坚硬的美味。
冰淇淋是不是太大了一点?一口吃不完,很多口也吃不完,还容易哽住。陆洲微扬起头,决定换一种吃法,含在嘴里轻轻的咬。只咬了一下,冰淇淋就发出嘶嘶的声音,十分有趣。陆洲兴趣大增,用牙齿磨了两下。
「你,就不能好好吃吗?」同伴好笑地说。
「你管我!」
奶油细腻又柔滑,裹着的雪糕又十分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