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小王妃(101)

这个理由看似有道理,薛映并没有顺着他说,反而说道:“有谁生了病还会出门赴宴的,就算郡王府里有病人,也不会让客人见到的。”

温承没有找其他的缘由,而是道:“可我不想出门,我更想在家里陪着你,不好么?”

“自然也好。”薛映嘴上随意答应着,一双眼睛却是观察着温承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的异常。他没有思索太久,便伸手握住温承的手,坐得更靠近了些,问道:“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我当然是担心的。”温承回答的非常坦然,“现在月份越来越大了,我把你留在家中,就算有他们在,我也不是很放心。”

“我说的不是这种担心。”薛映说得更加直白,声音却变得轻起来,“你分明是在害怕。”你是在我会出事,害怕我不能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对不对?”

温承沉默了一瞬,似乎是要解释,可又没能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薛映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笃定,已然是洞悉一切。

猜对了。薛映见这次自己终于猜到了温承的想法,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他应该更早猜到的,但那时候他没有细想过。从住进王府里起,他每一次身体不适,到后面胎动几次,有多长时间睡不着,温承在和大夫说的时候,都比他自己记得要清楚,这些尚算正常。可越到后面,他越能意识到温承一直掩饰着一种隐秘的担忧。就像他夜间被胎动惊醒,次数多了,他也会担心自己的状况扰的温承睡不着觉,可温承每每只是摸着他的头,和他说没事。

现在想想,温承并不是因为警觉而被一点声响扰了清梦,而是在担心他。有几次朦朦胧胧快要睡着的时候,他会感受到温承摸他的额头和脸颊,每一次半夜睁开眼睛温承都是醒来的,而每一次睡去的时候温承都比他晚些时候才睡着,不知道何时才会再次入睡。这些隐秘的担忧,从前他不能分辨,可随着日渐熟稔,他已经心知肚明。况且最近温承送的东西,更像是一直在同他诉说着长相厮守,他们会有很长很久的以后。次数多了,再迟顿的人也能觉察出来。

此时的房间里是长久的沉默,温承难得不知道说点什么好。这半年多让大夫们翻来覆去的对着古书上少有的记载研究着生子秘药,被整理后的按例皆是呈到了他的书桌上,他渐渐发现生子药对孩子有着很强的保护力,一旦开始孕育,是没法中止的。但却没有哪个记载能够说明这种药对怀孕之人的效力如何。而且,就算是平常的生产,都有着不确定的风险,更何况是药物造成的怀孕。

这些担忧一直压在温承的心里,他不许大夫们对薛映说,因为他从小便知道最要紧的时候,是不能让别人察觉到自己有一丝的犹豫和动摇。作为发号施令的人,如若流露出一丝不好的情绪,都会影响到那些追随着他的人。

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不免去想,那些险些失去的时候。一次是在九凤山中,薛映险些落入插满尖刀的陷阱中,另一次则是他在山洞中醒来,却不知道从哪里才能找到薛映。而这一次,他不免会想薛映如果不是认识自己,也许不会反复的陷入危险之中,又稀里糊涂的怀了孩子,要因为生产在生死一线挣扎。

情绪在积累中开始放大,直到那天晚上,他在看到薛映因为热汤手上再次生出不正常的红色印记,思绪在那一刹那中停止。那天晚上,他终于冷静下来,意识到不能让自己愈发焦躁的情绪影响到薛映。而恰巧是那一晚,薛映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温承觉得喉咙变得艰涩,一句话讲得难得迟缓:“我的确在害怕。”

薛映看着眼神复杂的温承,伸出手臂,抱住温承:“大夫们医术都很不错,我这半年多也被你照顾的很好,而孩子无论是像你还是像我身体都不会差。你不要这样子,你该想,我和孩子都会好好的。”

“可你每天都很辛苦。”温承想起数年前听到那些老学究们说,娶妻娶贤,繁衍子嗣,协理内宅,孝亲敬长。可他却觉得,成亲不是为了心爱的人吃苦。

“可我和你在一起,从来没有一天觉得是苦的。你知道的,如果我没有遇见你的话,怕是过得更加糟糕。”薛映想得很清楚,沦为男宠又落入心思诡异的人手里,怕是无法活到现在。是温承的出现,才有了另一种选择。

温承被他说得有点动容,他心里清楚如果没有遇到薛映,大约会是这种结局。但他心里更希望,当时的很多事情,他可以做得更好些。

对薛映来说,只要在温承身边,他什么都不害怕,但他清楚这句话若是现在说了,怕是温承会更加担忧。他索性换了种说法:“你对我这么好,我又这么喜欢你,一刻也不想离开你。我会和你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一起长大的。不光是你在计划这些事情,我时常会想以后每年过年都给你和孩子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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