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司瑜连翻页都省了,看完要翻页时就挠挠戚闻的手心,外部环境再舒适不过,他全然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来把戚闻带上床的,居然真的把书看进去了,一页一页津津有味地往后看。
直到他怎么抠戚闻手心都没用,而那只大手按在书面上,不打算翻页。
“啧。”司瑜语气有点不耐烦。
戚闻沉默了一会儿,问:“司先生,书怎样?好看么?”
无论看过多少遍,一旦司瑜专注地做起事情是不喜欢被人打断的,此刻只想续上,于是催促道:“还行,赶紧继续。”
戚闻直接抱着司瑜起了身,神色晦暗。
“干什么?”司瑜忽然腾空,吓了一跳,不太开心地在戚闻身上来了一拳。
“只是还行,那也没必要看了,浪费司先生的时间。”
司瑜挺无语的,改口道:“好看,行了?放我下来看书。”
戚闻沉着脸:“那更不能看了,万一司先生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怎么办?”
“……亚当·斯密?”
司瑜觉得戚闻从东湖里捞出来之后好像不一样了,常说胡话,行为放肆,还没小时候稳重。
不过他觉得更有趣了。
司瑜双手圈住戚闻的脖子,故意凑到他耳边,轻声吐气。
“放心,我只想和你上床,亚当·斯密和他的经济学原理跟抗抑郁药一样,只会让我欲望尽失。”
“……”戚闻将怀里的司瑜收紧了一点,耳尖发红,“司先生别乱动。”
司瑜趁着冬阳眯起眼睛,指挥戚闻办事:“抱我到床上去。”
司瑜从来不说喜欢,却总有办法能把人弄得脸红心跳。
卧室的白色纱织窗帘轻轻飘动,木地板上斑驳的正午光影换了夕阳碎片。
两人身上的衣物几乎都在,只是戚闻身上的白衬衫上满是凌乱的痕迹,扣子被扯掉几颗,他一下一下抚着司瑜散在背上的头发。
“司先生,过两天就是当地的花朝节了。”
司瑜伏在戚闻身上喘息,汗水浸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花都没有,过什么节。”
戚闻很明白,司瑜只是习惯性不喜欢和自己无关的所有东西,因为觉得无聊。他笑了笑,并不放心上:“司先生想热闹一下吗?”
“唔,随你。”
过了一会儿,戚闻便发现司瑜躺在他身上睡着了,侧颜毫无防备地展露在他眼前,眉间少了些傲气,自然地舒展开,五官优越得仿佛是从工笔画上拓印下来一般。
司瑜当真被上天偏宠着,岁月竟不敢在他脸上留下一点痕迹。
戚闻很珍惜每一秒这样的时间,司瑜完整地属于他一个人。
不会被人觊觎,也不会抗拒。
一个周末,山庄附近热闹了起来,当地居民开始筹备百年的老传统。
今年的花朝节与往年相比格外不同,因为山脚那座度假山庄的主人宣布在花朝节这天对外开放,提供餐点。
司瑜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性质的活动。
到处都是携家带口的人,着装普通而舒适,没有繁复的礼仪和规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开怀的笑容。
为了更好地融入人群,戚闻一早就让人送来了他和司瑜今天要穿的休闲服,司瑜望着那身衣服,神情凝重。
“怎么了司先生,要我帮您穿吗?”戚闻换好自己的衣服出来后还看见司瑜还在对着那身衣服发呆,以为他遇到什么困难了。
司瑜一回头就移不开眼了。
戚闻这一身很适合他,一身黑色系的休闲装,帅得很离谱。平时总是西装加身,司瑜都快忘记他还是个青春靓丽的大学生了。
只是视线转回到自己身后的白色系戚闻同款休闲套装上,司瑜的脸色又不好了。
他指着那套衣服,不理解地问:“你要我穿这个?”
他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可哪怕他一十三岁的时候也没穿过这种款式的衣服。
司家的男孩儿都是早早地就请人来家里量裁定制手工西装,没穿过这些东西也很正常。
戚闻把衣服从衣架上取下来,拿到司瑜跟前:“司先生是天生的衣架子,穿起来肯定很好看。”
“还用你说。”司瑜对褒奖一概全盘接受,但这衣服就不是他穿好不好看的事儿,“问题是……”
不等他说完,戚闻忽然垂着眼睫说:“司先生不想和我穿同系的衣服么?”
此言一出,司瑜黑着脸一把从戚闻手中夺过,他知道这衣服是非穿不可了。
司瑜平时换衣服从来不避着人,今天倒是进了衣帽间。
司瑜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看见戚闻眼里的惊艳之色快要溢出来了。
他还算满意地朝戚闻勾了勾手指:“走吧。”
司瑜和戚闻四处逛了逛,戚闻全程一直注意观察司瑜的神色,好在司瑜没有不耐烦,反倒瞧什么都觉得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