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骑兵们毫无还手之力,只因方才他们为了腾出手来怀抱金银财宝,已经将他们手中的刀箭统统丢下了,这会儿众人只得狼狈着逃跑,躲避漫天的箭雨。
城内好似上演着一场单方面的大屠杀,尖叫哀嚎声混乱不堪。
局势已经难以控制,阿史那苏尼失、执失思力等大将只得拼死护着颉利可汗,在亲近精锐骑兵的殿后下,狼狈不堪地从城门突围而出。
其余突厥士兵见状纷纷抛向那唯一一处的突破口,互相之间踩踏而死的不计其数。
然而刚出城门便被城外的唐军围困住了,原来唐军知晓武功城定然无法完全困住突厥大军,于是故意佯装不敌,开放了一条逃城之路,唐军再一次完美实施了请君入瓮一计。
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哀嚎声不绝于耳,颉利可汗再次突围而出……
李靖和尉迟敬德等人率领着大军挤压围困突厥士兵的逃跑的空间,再一次将他们赶到某一处高地上。
下一刻,唐军瞬间像潮水一样往后退去。
突厥士兵愣住在地,困惑不已,但逃生的本能促使他们在呆愣之后迅速策马而逃,霎那间,土地崩塌,突厥人马全部陷入壕沟中。
以奔驰的速度砸落深坑,一息之间砸死的突厥士兵更是数不胜数。
颉利可汗受了伤,跑得慢些,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士兵像下饺子一样砸落壕沟,瞬间怒从心起,大骂,“唐军你他娘的,居然偷偷将地下挖空了。”
尉迟敬德坐在高头大马上,闻声哈哈大笑,“这龟可汗,说的是什么鸟语,咱听不懂咧。”
李靖:……
你骂人家是龟,又说人家讲鸟语??
颉利可汗狼狈不堪,他率领着残余的突厥士兵们一路逃跑,唐军在他们的身后紧追不舍。
这一路上突厥的士兵们好几次被坑杀,导致他们在逃跑的时候对于逃跑的方向犹豫不决,唐军中的玄甲军抓住这个机会迅速冲入突厥的阵型中反反复复进行冲杀。
突厥一路逃,唐军一路追,终于在八月初九这一天,颉利可汗跑回了唐军与突厥的边界上。
南下时雄心壮志,亟待发一笔大财的突厥军队,从雄兵二十万到如今只剩下数万的残兵,损失惨重,颉利可汗不可畏不心痛。
“为什么!为什么!唐军会知道我们南下的具体路径!!”颉利可汗气急败坏,他身边的亲信士兵也死了不少。
身后便是突厥的家园,颉利可汗憋着一股气,陈兵列阵,准备在自己家门口与唐军决战。
他自认身后便是己方的家园,唐军千里迢迢,想必身后的粮草供应定然是不足的,这一波优势终于在他了,更何况南下的二十万士兵如今只剩数万,他若是不打一场漂亮的仗,都无法同突厥子民们交代。
然而,士兵们可不会理解主帅的想法,被杀了一路,他们吓得肝肠寸断,眼看着家园就在眼前,纷纷痛哭着往回跑,战意全无。
这样的行为瞬间感染了其他的士兵们,一瞬间的功夫,突厥的阵型大乱。
颉利可汗见状,气得发出一声声怒吼,但士兵们依旧如同潮水一样涌向身后的家园。
他冷着脸,拉弓搭箭,亲手射杀了几个跑在最前方的逃兵,竭力控制了军队的军纪。
唐军军纪严明,各色旗帜在空中挥舞过几次,数万军队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陈兵列阵完毕。
双方于阵前对峙着,谁也没有率先发动攻击。
颉利可汗看着唐军中那面高高升起,在空中飘舞的“唐”字大纛旗,一股难以言明的挫败感袭上心头,他意识到这一仗已经没有再打的意义了。
见唐军没有发动攻击的趋势,颉利可汗策马转身,看着自己身后那些面色颓废的突厥士兵们,咬牙切齿。
颉利可汗冷着脸看向身边懂汉语的亲信,“你去,叫他们主帅过来。”
亲信忙不迭地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策马往唐军阵前喊话。
唐军士兵们让出一条路,李靖策马缓缓向前,而他身后的尉迟敬地眼眸中闪过亮光,不知出于什么样的想法,他微笑着跟着策马上前。
秦叔宝见状,皱起眉头,“你去干嘛?”
尉迟敬德双眼一瞪,“咋滴,咱不能去?”
秦叔宝:……
尉迟敬德挠了挠头,嘟嘟囔囔道:“这殿下就要上位了,咱得送殿下一份贺礼。”
说罢,他急忙跟在李靖的身后。
颉利可汗看着身前的两名大将,一名貌似年过五十,却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种极为精悍,眼眸中尽是睿智的老头,另外一名他猜测大约是那赫赫有名的猛将尉迟恭。
“李靖。”
“泾州总管尉迟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