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丢下的莫姚春搂着匣子莫名地望着他逃窜的背影,嘀咕了句:“怎么了这是?”
很快,柳文安领旨上任,先去见了监管此事的秦王,一振衣衫下拜:“见过秦王”
“起吧”秦王坐在上首摆摆手,眉心微拧:“你尚年青,诸事须徐徐图之!”
父皇本就以柳文安为棋,搅动朝堂臣,原本以为他会在他暗示下潜伏时日,谁知这人竟还主动跑到父皇与朝臣之间做了靶子!现在秦王看到跟前眼眸含笑的人就头疼!
怎么就不听劝呢?等到他荣登御座时再展鸿图不行吗?
不行啊!听到秦王苦心善劝,柳文安正直了身,肃穆道:“天下如柴火积薪,各势力矛盾盘扎难分,急情当用重药医,否则晋陇道一事必会反复上演!”
京以来,在阅览过朝中数据及其它相关书籍后,她以民生、经济、阶层的试角来推算燕朝,发现本该上升的国度竟然奇异地往下回落,高。祖定天下,传到元朔帝手上当是休生养息,使民恢复生产力才是,可偏偏却出现两代以后才有的阶层割裂,简而言之便是刘邦开创的汉后,突然就跳到汉武帝朝代,中间的汉文帝汉景帝的积蓄时间被省略了,况且燕国无汉武之风,却有汉武之奢靡之气,得出结论那刹那,柳文安瞬间惊悚,头皮发麻!
在她有限的历史认知里,二世而亡的朝代就秦朝和隋朝,燕朝本质跟他们根本不同,只要打通底层上升通道,就能盘活半个朝廷,可偏偏所有人跟眼盲了似的,毫无奇异之处,皇权拼了命地在全国各地设学堂,世家振声高呼不允许,就是不允许,然后就这样真的僵持到十几年,至到现在,国家竟能运转得下去!
正再次奇怪之际,就听得秦王诧异:“你想变法?”
柳文安一愣,将手中茶盏放回身旁案上,摇摇头:“变革之事,需大毅力大决心之人,璋岂能任?只认为当下是最好实行立夫子等政策的时间罢了!”
她一没深厚的背景,二没君上深信,三无变法心思,哪会去变法?用命去换国家强大,燕朝,值吗?
秦王默然无语,此时是最好的变革时机,利用政变朝廷空缺时,下达推动皇权扩大的命令,却不知圣上为何......
拜见过秦王后,柳文安才去了办衙处面见共办‘立夫子’同僚,到了地方一见人,笑得很是玩味,她就说朝臣怎么一直没动静?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分来的团也会都是各地举荐出来的‘郎中官’,从未有过政务经验,她该怎么办?
燕朝除了有贵勋世家子弟以蒙阴法出仕做官外,还有各地郡守举荐民间有德之士为朝廷郎官,以补充朝廷官员空缺,当年未逃荒前,她便是准备行此路入仕途。
四位郎官上前,依次见礼:“下官李仁汪洋刘开郭审其见过待中”
柳文安目光依次环去,除了郭审其外,其余三人都是三十上下,面色白皙,手部细腻之人,当即露出一个笑意:“今日得见几位,是子璋之幸!”
说罢请他们依次入座,至于他们眼鄙视之意,则装作不见,利索地按照现代化的工作流程,将各息的内容分拨下去,含笑问几人:“诸位可有什么不明之处?”
留着短须的李仁当即开口:“柳待中分配之事不符合流程”
“哦?”正低头啜茶的柳文安手一顿,抬起眼直直地望着他:“李郎官认为怎么不符合流程?”说着又环视其余三人:“诸君也是这般认为?”
除了郭审其外,汪注与刘开都态度明确表示:“与郎署所颁流程略有不同!”
柳文安一脸恍然大悟,微挑起眉毛:“几位是说流程不同,你们便拒绝为圣上效力是吧?”
一句话把三人噎得慌,原以为柳文安以势压人或与他们辩流程之处,谁知竟斜入一刀,以圣上为名,指责他们有不敬上之心,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几人面面相觑,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哐’茶盏碰案上,发出轻微的轻磕声:“既然无议异,那辛苦诸位了”
柳文安顿了顿,随即扬起一抹笑意,眼底不屑:“哦,对了,为保证无差错,几位须得七日后交付与本官,有劳几位郎官披肝沥胆为圣上计了。”
以李仁为首的三人顿时脸憋得发紫,果是乡人不懂礼仪,狂狷之人,如山中猴,扯霸王棋逼仁为奴,着实可恶!
“怎么?”柳文安起身,走到李仁跟前,俯身逼向他:“李郎官不愿?”
李仁抬首斜看着莹白脸上那双冰冷的嵌红双眸,倏地打了个冷颤,哆嗦着嘴皮:“下官...下官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