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罢一双虎目又落到柳文安身上,先前秦王曾介绍此人暂代申务事务,难不成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压住军卒不前?霎时滚滚气势如泰山压顶,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滴汗从柳文安额头渗出,下颌因太过用力被咬成一条直线,心一横将发软的腿绷得挺直,硬生生地顶住威压,在王将军诧异的眼神中直起身,没有人能压我,不服任何威势!!不让随意腿软下跪,这就是来自现代的柳文安莫名坚持和做人底线!
侧目对秦王微挑眉头,脚步半腿表示自己态度,面对一脸你来说的柳文安,秦王也只能无奈回答自家大舅问话。原由一说,座上王将军怒火冲天,一巴掌将案上茶盏震落在地,摔得粉碎:“岂有此理!吴桂平竟然派人暗杀?本将这就让人捉了这撕。”
整个攻城队伍除柳文安与秦王外,皆是吴桂平带来的军卒,参将之权虽被夺走,柳文安及秦王怕他狗急跳墙,引得兵啸变营,商议许久决定不若暂时虚侍以对,等王奔将军前来再一举拿下。
奉命引领大军驻扎的吴参将刚一入府,就被王家精卒摁住,力压到王奔将军跟前,听到上座说自己派人刺杀秦王后吴参将用力挣扎起来,全然不认:“将军若说我跟姓柳的有过节我认,可要说我安排人刺杀秦王殿下,证据呢?平白受人诬陷,我太郡吴家也不是好相与的!”
吴参将虽长得不似世家子,但到底是世家出生,没证据情况下秦王入王奔还真拿他没办法,愤怒的吴参将手一挣,撑着身站起来,锐利的眼刺刺地滑过秦王及王将军,最后将眼神落到叉手一旁的柳文安,指着他放声大骂:“是你在殿下将军前进献谗言对不对?小人,其心可诛!”
柳文安无辜地抬起脸,对他耸耸肩:“吴参将说学生媚言,参将拿出证据啊!”
吴参将怒目睁圆,牙齿咬得邦邦直响,宛如一头暴虐的狮子将屋里人耳朵炸得轰轰鸣响:“你就是妖人,白发妖人,白发没一个好东西”
白发没一个好东西?柳文安眉稍一挑,难道他找我茬就因一头白发?
“唔唔”被唔住嘴的吴参将被王将军挥手让人拖下去,鹰视的眼落到柳文安白发上又移开,垂眼看到深色案桌上还未收拾的纸张,奇怪地拿起一观:“这是什么?”
秦王将名为音音的诡异之处讲出,未了道:“经一夜未见未想她后,我思绪已归复正常,着实奇怪为何一对上她就心神晃漾”。
若说对方长得美若天仙,也算不上,顶多娇俏可爱,机灵古怪,要说秦王是少年爱慕,更离谱,他谪子已是孩提年岁,为人冷面肃然,怎么会有昏头之举?
一席话引得王将军眉头紧皱,秦王摩挲着茶盏转过话题:“元贼五千部众在赤水河畔就没一丝痕迹?”
王奔将军将手上问答表暂且放下,神情严肃地摇摇头:“据你信上所言,五千兵马并无骑兵,以步军为主,我便率轻骑追击,起先还有路上痕迹,不过一日路上痕迹皆无,着实让人费解。”
“四周皆无痕迹?”
王奔将军摇摇头,肃穆的脸上尽是疑惑不解:“因大旱赤水河早已露出河底,四周又是光秃秃的山脉,如何能藏人?”
“文安你看呢?”几千人说不见就不见,实在过于荒缪,秦王负手踱步思索半响亦不得要领,转头目光落在一言不发的柳文安身上。
柳文安随手抄起搁在桌上的问答表轻轻一抖,问了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们说刺史府的音音跟元贼有没有关系?”
不等他们反应,柳文安随即笑道:“五千人走在半路突然没有人影,一个竟能迷惑人心,两者摆在一处,共同之处不都很奇异?皆是前所未闻之事。”
他们找不到元贼五千人,那有可能是同伙的音音呢?
豁然顿悟的秦王眼神一亮,忍不住往前一步露出一丝笃定:“放走那女子,派人跟着她,便能一网打尽。”
不想放过那女子的九皇子脸皱成一团,咬着手指反对:“若她跟元贼不是一伙的呢?”
柳文安气定神闲地沾水润了润嘴皮子:“也能知道她到底从哪来的”
搁下茶盏,眼神落到问答表上,百人中竟能让高达三十余人对其心生好感,其中十人还想解救她出府,如此心易迷惑人心的手段,没有彻底铲出,她不信秦王半夜能睡着?
第50章 吃什么
“唉”九皇子支手撑脸,皱起一张脸闷闷道:“要不是怕杀了她对四哥有坏处,那会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