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这群斗殴打架的不同,那人一看就是沾了人命的,头上估计还有人罩着,不好惹。
后来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那手套男进来没一天,就被人接出去了。
罗俊俊又追问有没有除了是在京市,更为详细的信息。
很可惜这条线索再怎么深挖也挖不出别的东西。
罗俊俊当即抄家伙赶到京市,人生地不熟又眼杂,还不能打草惊蛇,是以消息打探的进度也慢了下来。两个月蹲在逼仄隔断的出租房内,蹲到他又开始怀疑人生,他真的能找到这个手套男吗?
万一对方这七八年又不在京市发展了呢?
于是他松懈了两天,直到第二天清晨,他在街边吃云吞的时候,发现自己旁边桌的魁梧男人就戴着一副手套!而且脸上有疤,罗俊俊都不敢和他对视,他身上那凶悍感扑面而来。
这实在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但罗俊俊也不确定是不是谢时舟要找的那个在翡翠号上的手套男,他又进行了更深入的了解。
这男的和他一样,住在劳务市场旁边的隔断房,隔段时间就去劳务市场找活儿干,只不过罗俊俊看他似乎不太缺钱。
罗俊俊观察过不少农工,大家伙基本都是紧着口袋过日子,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蹲守在劳务市场。哪像这人,隔个四五条天过去,也不是等着被工作挑,而是挑工作,大多时候逛一圈工作也不捞,就回来了。
很可疑,罗俊俊下了定论。
后来罗俊俊又去翻对方的垃圾,翻了小半个月,总算给他确定这手套男就是谢时舟要找的那个!
原因无他。
罗俊俊在束紧的垃圾袋中,找到了被撕碎的照片,一拼起来,照片上被用红色油性笔画着叉叉的居然是谢时舟!
这下全部逻辑严丝合缝,他立即给谢时舟打了这通电话。
谢时舟眉间拧紧,思忖几秒,便道:“报警吧。”
罗俊俊“嘶”了一声,小声提醒:“但是他上边好像有人,而且老板你确定不放长线钓大鱼吗?”
谢时舟半边脸隐在黑暗里,他面若冰霜地抬了抬唇角说:“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你报警吧。”
“好。”
谢时舟并不担心报警无效。
江震的爪牙再怎么长,也伸不到港城的地界。
翡翠号爆炸和陈平的案子归属港城,如果江震执意要保下这枚棋子,他也不介意让鼎恒船运知道这背后事情的真相。毕竟翡翠号爆炸已经令鼎恒亏损数亿,这个仇想必鼎恒会想报的。
……
小包间内的周延深琢磨着他和谢时舟亲都亲了,是不是也算是确立关系了。
门被推开,谢时舟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理智和沉静,他将风衣拿下,搭在手臂上,目光干净得仿佛不久前不是他谢时舟和自己在台球桌前热吻。
虽然也只能算是他周延深单方面的热吻。
谢时舟一口气道:“抱歉,我有点事要先回房间了。”
说罢,也不给周延深过多反应时间,快步离开包间。
只有谢时舟知道自己在重新进入小包间之前,手指搭在门把手上酝酿了多久。
细雨蒙蒙,木窗外的景色被笼在掺了暖光的茫茫雾气里,仿若一副欲语还休的画卷。
谢时舟在书桌备忘录上写下江震二字。
江震。
雪之玫瑰到底有什么秘密……
谢时舟垂眸看着首饰盒内的珠宝,陷入了沉思。
指节也无意识地压在了唇上,下一秒又怔住。
被周延深碾压唇畔的触感后知后觉的令谢时舟有些面热,他慌乱地舔了下唇,又恍然想起周延深当时也……
思绪越来越走远,还逐渐往艳丽旖旎的方向上发展,谢时舟只好强行退出工作模式。
消极懈怠地俯身趴在桌面上,他似乎想将自己藏起来,将那不合时宜的鼓噪心动按压下去。
可不管过了多久,只要他一闭眼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节节攀升的温度,那慌乱急促的喘息,以及令人浑身战栗的深吻……
这些画面怎样都挥之不去。
谢时舟的目光从屈起的手肘底下看向虚空中的某个点。
他在想,这可怎么办。
……
良久良久。
他叹口气,喃喃自语。
这也很难办啊。
第33章
周延深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昨晚都发展成那样子了,还能叫谢时舟躲过了。
关键在于周延深都不得不怀疑到底是因为自己魅力不够,还是谢时舟压根不是同性恋?
那也不该啊,要不是同性恋怎么会不排斥和他接吻?
周延深虚心向梁沉发微信请教。
梁沉:[?]
梁沉:[你俩发展这么快?!]
周延深:[快吗?]
周延深不置可否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