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样的?”我反问他,语气有点不善。
哪知这人认真回答起来,“就白白净净的,看上去很乖?”
这话说得没错。我面相就这样,杏仁眼,眼尾稍上挑,小鼻子小嘴巴,改也改不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想变得强壮一点,但效果不佳,索性就放弃了。
不想再接这个话题,我就直说我只是沈一亭的朋友。
背心哥向我介绍自己:“我叫石唐,打架子鼓的。”
我走了个神,没听完整,只感觉隐隐听到了“食堂”两个字。
“吃什么食堂?”我就问。
他差点笑喷:“不是啊,我是说我叫石唐,石头的石,唐代的唐。”
“……不好意思。”
石唐说,他和沈一亭很熟,要是有什么情感方面或者私人方面的事情想知道,可以来问他。
兜一圈下来,这家伙还是觉得我以后会和沈一亭有一腿儿?
“不用了,我觉得我不会想知道。”我扯了扯嘴角。
石唐看上去还想说什么,但很快闭上嘴。与此同时,我的后颈突然被人一掐,连带半个身子都麻了。
沈一亭不知道什么时候聊完天,居然绕到背后偷袭我。
“石唐,我先走了啊!”沈一亭说完,勾着我的脖子走了。
我捅了沈一亭一胳膊,警告他:“你别老对我动手动脚的,上次摸头,这次掐脖子,下次想干嘛?”
下次是不是就到摸脸摸大腿了?
“不就随便勾肩搭背一下么,”沈一亭嫌弃地说,“不要扭扭捏捏的,拿出男人的干脆来。”
我愣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死马都能被他说成活马了。
我被他勾了一路,竟觉得他说得也有几分理,要是我那么在意一个男性的触碰,我不就成了弯仔吗?
[35]
沈一亭好像只有摩托车这一种交通工具。
但这样也很好。这样和我很合拍,因为我讨厌开车的,太费事。
沈一亭那炫酷狂野摩托载着我一路无阻地到了街边的烤扇贝摊。
这种小摊我来多了,就跟来自己家似的,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卫生。如果有谁嫌街边小摊不卫生,我估计我会嫌弃地看那人几眼——不懂得享受。
刚落座,沈一亭就问:“你前面跑什么?”
这话听来怎么跟指责我跑了似的。我递给沈一亭一个含蓄的眼神,反问道:“陆严和不是要和你说悄悄话吗,我留下来干嘛,偷听啊?”
“对啊,”沈一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我那眼的意思是让你留下来,我不太想和他谈。”
“哦,不想和他谈恋爱啊?”我坐在位子上嗑瓜子。
“不想和他单独聊聊,”沈一亭纠正道,“你脑子里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为什么?”我顿了顿,又补充道,“陆严和人还行。”
沈一亭皱起眉头。
我接着问:“所以他是在追你,你不喜欢他,然后你就不想和他多说,多说无益,所以想把我留下来当挡箭牌,这样?”
沈一亭盯了我好一会儿,那眼睛里夹杂许多未知的情绪,就在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变成真正的雕像时,他才慢慢开口说:“也不是......”
“扇贝来喽,请慢用。”
老板把烤好的蒜蓉扇贝端上来,正巧打断了沈一亭说话,但是打断了就打断了吧,反正我对他私人感情的事儿也没兴趣,我对吃的比较有兴趣。
蒜蓉味儿的,巨香!
[36]
也许是这月黑风高,气氛恰好,让沈一亭联想到奇怪的危险事件,突然开始问我,平常自己一个人走夜路,是不是也不戴助听器。
我想了想,坦白说:“五次里面,两次不戴。”
“你还是得戴着,特别是一个人晚上在外面的时候,”沈一亭语重心长,“你要是没戴,听不见声,后面有人尾随你你都不知道。”
我一愣,“为什么会有人尾随我?”
“你是觉得你性别为男就不会被尾随了?”沈一亭拆穿了我的心思,幽幽地看向我,他的视线犹如实质,对我上下打量,“你这长得就......很容易被坏人下手。”
“我长得怎么了?”
我不就长得乖了一点吗?长得乖容易被拐卖吗?
“你还是戴着吧,不然我不放心,”沈一亭嗤笑一声,“我不想哪天找你的时候你一整个失联了,后来一瞧,哦,被人打包塞麻袋里拿去卖了,或者绑去卖器官,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我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狡辩着:“可是我一七八。”
“一七八怎么了?我一八六,”沈一亭的这个眼神应该叫鄙视,“你这么矮,不应该保护好自己吗?”
我目瞪口呆。
我矮?我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