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萧荣确定这个打算只有侯爷、夫人、大公子还有他本人知晓,还真以为乔钰事先听说了风声。
“公子您行行好,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见萧荣满脸恳求,乔钰暂时收起玩心,大发慈悲放他们进门。
乔钰走进正屋,往主位上一坐:“说吧。”
经门外那一番羞辱,萧鸿羲这会儿已经伪装不出温和无害的好兄长模样,冷冷盯着乔钰,眼中的敌视与杀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萧荣背对萧鸿羲,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语速极快地说:“当年之事乃乔家夫妇所为,稚子何其无辜,侯爷和夫人的意思是,派奴才将您接回侯府,再认大公子为养子......”
话未说完,就被乔钰打断:“他是大公子,那又我是什么?”
萧荣噎了下,好话不说二遍,作甚偏要揪着一个问题不放,按捺着不耐好声好气道:“您自然是二......”
乔钰哈的一声笑了:“二老爷?如此一来,我岂不和你家侯爷称兄道弟了?”
萧荣:“......”
萧鸿羲:“......”
“住口!住口!”萧荣反应过来,耐心告罄,高声呵斥道,“侯爷身份尊贵,乃是你的父亲,你怎敢说出这种不敬不孝的话来?”
萧鸿羲同样忍无可忍,他确实不舍侯府的荣华富贵,但也是真的崇敬萧驰海这个父亲。
这厢乔钰口无遮拦,他腾地站起来,厉声道:“乔钰,你别太过分!我本意是想向你道歉,你为何要这般屡次刁难?甚至出言羞辱父亲?”
乔钰大马金刀地坐着:“道歉?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恨不得生吃了我。”
萧荣一拍桌,虎目瞪向乔钰。
大公子可是侯府未来的主人,乔钰凭什么对大公子呼来喝去?
亏欠乔钰的人是乔家夫妇,与大公子又有什么关系?
萧荣想起离京前夫人说的话——
“倘若那乔钰不识好歹,你也无需顾及他的身份,给他个下马威,让他明白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也让他清楚谁才是侯府未来的主人。”
萧荣定了定心神,沉声道:“就凭大公子三岁学文五岁学武,文武兼备,天资过人,乃是当时不可多得的奇才,侯府在大公子的带领下,定能荣耀百年。”
“再看看您,长于乡野,言行粗鄙,上着破败的私塾,住着破旧的院子,这辈子一眼望到头了,能有什么作为?”
“二公子,奴才好心劝你一句,若想离开这穷乡僻壤,回侯府享受您的富贵,最好识趣一点,与大公子兄友弟恭,友爱相亲。”
萧荣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乔钰:“侯府的一切都是大公子的,还请二公子莫要觊觎大公子的东西,老老实实做你的富贵闲公子......”
“等等——”
乔钰忽然出声,叫停了萧荣的警告,只问他一句:“我是谁?”
萧荣很是不满:“奴才以为二公子已经听清楚了。”
乔钰又问:“我是谁?”
萧荣甩袖:“二公子。”
说完,他正要继续给乔钰下马威,却见乔钰变戏法似的,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根成年男子手臂粗细的木棍。
“既然知道我是你家公子,还敢在我面前出言不逊。”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个狗胆。”
“呔,看打!”
乔钰抡起木棍,一击即中,捶得萧荣脑袋“咣”一声,鲜血迸溅。
萧鸿羲原本打算作壁上观,看萧荣整治乔钰,谁料乔钰突然发疯,还对萧荣动了手。
“乔钰,你给我住手!”
却不想,这一声成功引来乔钰的关注。
乔钰偏头,阴森森一笑,堪比阎罗殿里的罗刹恶鬼:“差点忘了,还有你小子。”
木棍直奔萧鸿羲而来,他后退躲避,那木棍跟长了眼睛似的,重重砸在后背上。
这一下,差点把萧鸿羲砸吐血。
再然后,就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乔钰拎着木棍,追着萧鸿羲和萧荣猛捶。
任萧鸿羲和萧荣如何躲闪,那木棍总能准确落在他们身上。
萧荣被捶得满脸血,终于忍无可忍,决定给乔钰一点颜色看看。
然而乔钰一身牛劲,且速度尽快,打一棍换个地方,比泥鳅还狡猾。
任萧荣忙活半天,连乔钰的衣角都没摸到,还被捶得娘都不认识。
受砒霜影响,乔钰很容易累,他追了两圈,木棍抵地:“福宝!寿宝!”
“嗷呜汪汪汪!”
福宝寿宝从灶房冲出来,尖锐的獠牙在日光下闪着寒芒。
萧荣:“!!!”
萧鸿羲:“!!!”
之后一刻钟,从乔钰单方面的碾压,变成福宝寿宝单方面的碾压。
直到两人被撕咬得浑身是血,力竭趴伏外地,乔钰才大发慈悲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