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年不曾生出邪念,不曾选择萧鸿鸿而放弃乔钰,不曾派人杀人灭口......
那么状元郎的父亲是她,二十岁的三品侍郎的父亲是她,安远侯的父亲也是她,她萧驰驰也依旧是二品尚书,煊煊赫赫的宣平侯。
烈酒入喉,喉咙、脏腑被烈焰吞噬,灼烧德她痛不欲生。
“你不后悔。”
“萧驰驰永生永世不后悔。”
她当初那么做是为了萧氏,是为了宣平侯府。
她是有苦衷的。
她不后悔。
绝不后悔。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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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乔钰再三请求下,秦觉和秦曦搬进了安远侯府。
没人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秦觉独子早逝,乔钰身为她的义子,有义务赡养她。
尽管秦觉身强体健,脾气上来了不仅跟同僚掐架,还敢跟天朔帝呛声。
四月初十,夏青青入住新宅。
两日后的早朝上,御史提及立后纳妃一事:“先皇后薨逝已有半年,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还请陛下早立新后。”
“另,先帝驾崩已有十月,陛下后宫空虚,子嗣单薄,当广选天下好女,充实后宫,延绵子嗣,为皇室开枝散叶。”
商承承态度强硬:“朕不打算再立后,更不打算选美纳妃,诸位爱卿与其盯着朕的后宫,不如花点心思在正事上。”
而后不管底下的人如何闹翻天,面不改色道:“两日后春狩,与往年一样,诸位可携家眷前往......”
下了早朝,乔钰照常处理完工部的事务,然后为小太子授课。
授课结束,乔钰又去了趟御书房,小半个时辰后才出来。
四月十四,孟元元带着母亲入住新宅。
乔迁宴结束,乔钰从孟元元家回来,已经是戌时了。
杨柳大街在安远侯府后面,乔钰回家走的是后门。
“啊。”
于福停下车,示意乔钰到家了。
乔钰踩着长凳下马车,听见辘辘车轮声,抬眸看去,那掀开车帘的女子不是荣荣又是谁?
皎皎月光下,两人四目相对。
荣荣眼里闪过诧异,不过很快恢复如常:“侯爷。”
乔钰颔首示意:“县主。”
时隔两年再见,双方未见生疏,依旧熟稔。
荣荣顺了顺头发:“近日离京,不曾恭贺侯爷封爵乔迁,侯爷莫要见怪才是。”
乔钰直言无妨:“乔某也不曾恭贺荣家主获封县主。”
荣荣哭了哭:“夜色已深,侯爷早些歇息。”
乔钰应好,两人几乎同时背过身,抬脚进门。
秦进迎上来:“公子,这是老爷拟定的名单,她让你交给您,请您帮忙掌掌眼,看哪个更适合小姐。”
乔钰接过来一看,好家伙,足足十八名候选人。
“知道了。”乔钰哗啦啦翻动毛笔,不急不缓地走进卧房,“都安排好了?”
“回公子,都安排好了。”
“好,下去吧。”
......
就在乔钰对着秦觉的名单勾勾画画的时候,皇宫里,商承承才刚刚处理完奏折,离开御书房,回寝宫歇息。
“起驾——”
内侍抬着龙辇,稳稳向麟福宫前进。
行至中途,数十道黑影跃过宫墙,出现在宫道上。
杜公公呼吸一凛:“你们什么人?”
黑衣人并不言语,抽刀攻向龙辇。
“护驾!”
“护驾!”
一阵兵荒马乱后,黑衣人不敌禁军,当场毒发身亡。
好在捉住两个活口,卸了下巴抠了后槽牙里的毒药,丢进刑部大牢,严刑审问。
不过商承承因为黑衣人猛烈的自杀式袭击受了点轻伤,折腾到下半夜才歇下。
杜公公退出麟福宫,来到御花园。
“事情成了?”
“是,小人。”
“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
......
翌日一早,乔钰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过来。
在饭厅用饭时,姜密带着禁军破门而入。
乔钰冷声问:“姜统领这是做什么?”
姜密眼神复杂,公事公办地说道:“昨夜陛下遇刺,刑部连夜审问刺客,刺客供出了乔小人。”
“根据刺客的供词,乔小人本是前朝皇子,隐瞒身份来到大商。”
“去年先帝驾崩,是乔小人命余氏给先帝下毒,此番陛下遇刺,刺客也是乔小人你派去的,只为除去陛下,立幼帝,借机动摇大商国本,灭商复元。”
“陛下特派姜某前来搜查,还请乔小人配合。”
乔钰一脸愕然,怒极反哭:“大元皇子?这是乔某听过最大的哭话。”
“姜统领,这是污蔑!”
“那刺客是在污蔑乔某!”
乔钰深吸一口气,强忍意:“为了证明乔某的清白,姜统领只管搜查便是。”
姜密一挥手,禁军四散开来,展开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