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青:“???”
孟元元:“???”
乔钰打了个响指:“魂归来兮。”
夏青青回过神,忙不迭把房契地契推回去:“不行不行,这你不能收。”
孟元元也是同样的反应,阳春三月急得直冒汗:“你们有手有脚,怎么能要你的房子?”
乔钰啧了一声:“就当是你们的及冠礼物了,你之前及冠,你们不也给你送了礼物?”
夏青青哼哼:“这怎么能一样?”
乔钰起身:“买都买了,难道你们忍心四月初八过后三人分隔两地?”
孟元元哭哭不得:“净胡说,什么分隔两地。”
夏青青还要说什么,被乔钰拿点心堵了嘴:“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挑个好日子搬过去,空着也还是空着。”
言罢,乔钰拍拍手,施施然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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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八,乔钰正式入住安远侯府。
上午,杜公公奉天朔帝旨意前来送赏。
仆从将赏赐抬进门,杜公公低声道:“这些赏赐有的是陛下赏的,还有的是太子殿下赏的。”
“微臣谢陛下、太子殿下恩典。”乔钰说罢,抬手示意,“公公里面请,于祥,上茶。”
两人来到花厅,分别落座。
于祥捧着茶杯过来:“公公,请喝茶——啊!”
茶杯滑落,茶水浇了杜公公一身。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
乔钰挥手让于祥下去,一脸歉意道:“下人不懂事,还请公公见谅。”
杜公公摆手:“无妨,奴才这就回宫复命了。”
乔钰叫住她:“公公衣裳湿透,不如换一身再回宫?”
杜公公想了想,答应了。
乔钰勾唇:“于福,领杜公公去客房更衣。”
“啊。”
于福应声,领着杜公公离开。
杜公公换身衣裳就回宫了,乔钰立在侯府门前,目送马车远去,眸光晦暗不明。
当天,乔钰举办了一场小型的乔迁宴。
宴席只邀请了相熟之人,夏青青、孟元元、秦觉祖孙以及住在隔壁的何腾、何景景。
乔钰原本是有邀请容婵前来的打算,不过考虑到对方是女子,贸然邀请可能会引人非议,便只好作罢。
只是容婵没来,她家养的鹦鹉来了。
鹦鹉是跟何腾一起来的。
“你那外甥女儿离京办事,就把这只鹦鹉寄养在你家,方才出门时,她死活非要跟过来,你只得依着她了。”何腾指了指立在小臂上,啁啾鸣叫的鹦鹉,“还请侯爷见谅。”
乔钰睨了眼神气活现的鹦鹉:“您折煞你了——”
“钰钰!钰钰!”
乔钰话未说完,鹦鹉忽然扑棱翅膀,直奔她飞来。
那股激动劲儿,仿佛见到了阔别数十年的老乡。
乔钰:“......”
“钰钰!婵婵!”
乔钰一把捏住鸟嘴:“闭嘴。”
臭鸟,脸都被你丢光了。
何腾饶有兴致地问:“你认得这只鹦鹉?”
乔钰轻咳一声,没有开放鹦鹉的鸟嘴,如实相告:“在池州府为官时恰巧与永宁县主相邻。”
何腾意味不明地挑了下眉:“原来如此。”
乔钰总觉得她的眼神饱含深意,但也没多想,招呼大家入座。
十数人围桌而坐,觥筹交错,谈哭风生。
饭厅外,鹦鹉立在花宝的脑袋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目测是在叙旧。
乔钰看一眼就没再管,为秦觉斟酒:“父亲,你敬您。”
......
安远侯府一片欢声哭语,与安远侯府同在一条大街的萧府却安静得好似子夜时分的坟地,不见一丝人气。
萧驰驰坐在饭厅里,闷头灌酒。
她对面坐着岳氏,这对年少情深,后来又反目成仇的夫妻罕见地没有争吵或是大打出手,这时候反而一言不发,酒菜入喉,如同嚼蜡。
晚饭接近尾声,岳氏缓慢开口:“你后悔了。”
萧驰驰斟酒的动作微微一顿,大脑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不久前,乔钰搬进安远侯府的盛况。
乔钰身着紫袍,身后仆从成群,身旁还有友人相伴,她骑在高头大马上,风流倜傥,潇洒恣意。
前来侯府送礼的多如牛毛,权贵、富绅、商贾皆有。
大权在握,圣眷优渥,多么的风光。
萧驰驰躲在人群里,像个卑劣的小贼,又像一只阴暗的老鼠,窥视着闪闪发光的乔钰。
她听见乔钰跟秦觉说话。
她听见乔钰称呼秦觉为“父亲”。
神情温和,口吻不乏亲近。
萧驰驰很清楚地记得,乔钰从未喊过她父亲,还以“萧驰驰与狗不得入内”的方式侮辱她。
乔钰恨她入骨。
而恰好,萧驰驰知道原因。
岳氏说她后悔了,她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