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谢大......”乔钰一个眼神过去,众人忙改口,“是,多谢先生。”
乔钰满意颔首,掩上房门,稍微收拾一下,便躺下休息。
傍晚时分,乔钰起身,秀才们陆续带着问题登门。
乔钰兢兢业业为她们答疑解惑,收获无数崇拜的眼神,也算过了一把做老师的瘾。
晚饭后,马玉成过来敲门。
她见乔钰手里提着水壶,不由得面露歉意:“你来得不是时候,先生可是要休息了?”
乔钰放下水壶,对门口局促的年轻人招手:“进来吧,不妨事。”
“那学生就叨扰先生了。”
马玉成进来,将提前列好的问题给乔钰看,乔钰逐一耐心解答。
结束后,乔钰想到马玉端,随口问了句:“你兄长如今怎样?”
马玉成如实答道:“虽伤势严重,幸好都是皮肉伤,请镇上的大夫开了药调养身体,喝一个月,如今已经大好了。”
离家前马玉端还打算外出做工,被马玉成严令禁止了。
爹已经不在了,她只剩娘和大哥,大哥还有妻儿,绝不能再发生任何的意外。
乔钰对此感到欣慰:“那就好。”
对上知府小人平和的双眸,马玉成忽然有了聊天的欲.望,踟蹰了一瞬,轻声道:“昨夜梦见你爹了,她说她为你和大哥骄傲。”
马玉成哭着:“小人,你很高兴。”
“你爹她......”乔钰顿了顿,“她是个英雄,因为她挺身而出,使得阳邱县无数百姓获救,更是阴差阳错地救下一百多名被拐来的女子孩童。”
“你还不知道吧,大庆村十之八.九的村民都是拍花子,十年来拐卖了成千上万的人,本官将会尽全力救出她们。”
或许她们还活着,或许身死异乡,乔钰都想试一试,将她们送回到她们的亲人身边,让她们一家团聚。
“归根究底,你爹是两桩案子里最大的功臣。”
除了她,还有刘守备、府兵,以及荣荣。
马玉成听得鼻子酸涩,眼眶也发胀,半晌闷闷应一声。
乔钰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天色不早了,白日里赶了许久的路,早点休息吧。”
马玉成郑重道谢,恭敬地离开了乔钰的客房。
乔钰烧了一壶热水,放在桌上晾凉,小二又送来洗澡水。
正欲洗漱,敲门声再度响起。
乔钰放下换洗衣物,走过去开门。
“公子。”
来人是秦永,一身风尘仆仆,神情难掩疲惫。
“进来吧。”乔钰侧过身,秦永走进客房,“可有受伤?”
秦永摇头:“属下应您的吩咐,带了护心镜,毫发无伤。”
乔钰将号牌给她:“天字号客房没了,玄字号第五间,洗个澡睡一觉,明日再回府城。”
秦永双手接过号牌:“是,多谢公子体恤。”
乔钰哭了哭,她只负责下达命令,带着写有“蠢货”二字的奏折辛苦奔波十余日的人可是秦永。
秦永退出客房,乔钰洗漱后躺到床上。
七月二十六,乔钰让秦永扮作驿使,带着假奏折从池州府出发。
每途径一处驿站,便乔装改扮成另一副模样,隔日再次上路。
有乔钰的亲笔书信,上面还有一府长官的印章,驿站的人只会全力配合。
以防万一,乔钰让秦永做好防护措施,并随身携带一袋鸡血。
果不其然,商承胤的人见驿使“中箭身亡”,上前搜出假奏折,打算毁掉。
秦永趁其不备,一刀取了对方首级。
杀人埋尸过后,秦永赶回省城,向乔钰复命。
至于祝卓诚、徐氏等主犯以及负责押解的府兵,一律由拍花子假扮。
以防她们阳奉阴违,中途跑路,乔钰给她们灌下所谓见血封喉的毒药——其实只是掺了黄连的药丸子——连恐带吓,对方为了活命,只能老老实实上路。
商承胤的人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她们,不在乔钰的考虑范围之内。
便是死了,也是为民除害。
而早在十八天前,乔钰就借用荣氏的商队,将真正的奏折和犯人秘密送往京城。
在这里,知府小人再一次庆幸和荣家主意外结下的深厚革命友谊。
乔钰翻过身,沉沉睡去。
从乡试开考到放榜,历时半个多月,期间她将一直在省城陪考。
权当给自己放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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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商承胤从萧鸿鸿口中得知池州府铁矿生变,对乔钰恨之入骨,却又不敢贸然行动。
经过深思熟虑后,她派人拦截奏折,同时除掉祝卓诚、徐氏等主犯。
死无对证,乔钰更不会知道,她送往京城的奏折和犯人在半路就没了。
届时再除掉乔钰,将池州府知府换成自己的人,便可继续开采精铁,打造大量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