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就算是你杀的又怎么样?”
“你跟荣百川都是荣氏嫡子,凭什么她继承荣氏,而你却只能做个富贵闲人?”
“她宁愿带你接触荣氏的生意,也不愿让你接手,凭什么?你问你凭什么?”
“既然如此,那她就去死好了。”
“还有你那好侄儿,谁让她是荣百川的亲生儿子?”
“她挡了你的路,就该死!”
“至于你......”荣百泉面部肌肉抽搐,狞哭道,“你原本打算留你几年,等你意外身亡,你再顺其自然地接手荣氏,可惜你太聪明了,还总喜欢跟你对着干,让你颜面尽失。”
“可惜啊可惜,你若是去了那烟花之地,必定是花魁头牌......啊!”
荣安一巴掌抽上去,荣百泉口中五六七八颗牙飞出去。
纵使荣百泉说了许多锥心之言,容婵神色未改分毫:“动手吧。”
荣安应是,取来一桶火油。
刺鼻的液体兜头而下,似张着獠牙的毒蛇,在荣百泉身上游走。
荣安又堵上她的嘴,这才取出火折子,丢到荣百泉身上。
“轰——”
火势高涨,顷刻间将荣百泉肥硕的身体吞噬殆尽。
容婵化身一座沉默僵硬的石像,长久地立在门外。
血肉被炙烤、焚烧,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荣百泉挣扎,嘶吼,痛不欲生。
可惜无人救她。
最终,不知过去多久,火势渐小,直至熄灭。
西厢房里空无一物,只剩一具焦黑的尸体。
容婵抬手触碰面颊,一片潮湿。
-
乔钰一觉睡到下午,睁开眼已经是傍晚时分。
索性为自己放个假,带着猫猫狗狗在院子里遛弯,顺便逗一逗来她家蹭吃蹭喝的鹦鹉。
乔钰把试图爬到她头上的猫猫撕下来,抱在怀里,抬手轻点鸟头:“你家主人没给你吃饭吗?”
经过昨夜的并肩作战,乔钰自认为和荣家主结下了还算深厚的革命友谊,倒一次用调侃的口吻谈起她。
“婵婵,哭哭~”
乔钰抿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着怀里的猫猫,半晌后叫来于祥:“让厨房做些糕点,记得要甜一些。”
于祥暗暗称奇,她记得公子并不爱吃太甜的糕点,但还是按照公子的吩咐,让厨房做了超超超超级甜的糕点送到三进院。
乔钰把糕点装进干净的荷包里,系在鹦鹉腿上,轻拍鸟头:“去吧。”
鹦鹉扑棱翅膀,飞跃墙头回家去。
“婵婵~婵婵~”
容婵躺在檐下,昏昏欲睡,忽然膝头一沉,除了鹦鹉,还有满满一荷包的糕点。
“哪来的?”容婵明知故问。
“钰钰~”
容婵尝一口,甜得发腻。
......
乔钰一夜好眠,翌日来到府衙,发现曲通判和王通判立在大门边,一脸心虚气短。
“大、小人。”
“怎么?特意前来迎接本官?”
曲通判脑门上冷汗直冒:“小人,祝卓诚昨日逃了。”
王通判跟着描补:“下官已经封锁府城,相信很快就能抓到。”
乔钰:“......大清早的,你们俩真是给了本官好大一个惊喜。”
“下官知错。”
“下官甘愿受罚。”
乔钰捏了捏眉心:“先把人找出来,然后去石灰厂义务劳作半个月。”
曲通判:“??!”
王通判:“??!”
乔钰撇开两个糟心的下属来到值房,还未坐定,林同知过来。
“小人,根据供词,三年以来被打死埋在大庆山里的百姓共计一百七十二人。”
“三年?难道这三年里没人怀疑过齐癞子?”
“要么被齐癞子用钱堵嘴,要么被灭口了。”
乔钰:“......”
“还有大庆村的拍花子,早在十年前,她们就开始做这些勾当了。”
“一开始带着人辗转各地,碰了好些跟头,还险些被官府发现。后来攀上祝氏,祝氏替她们将人卖到各地,她们分祝氏一杯羹。”
“下官从齐癞子口中得知她们有一本册子,上面详细记录了什么人卖到什么地方,下官打算再去大庆村一趟,有了册子,或许可以救出更多人。”
乔钰调整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坐姿,缓声道:“本官派人护送你过去。”
“是。”
......
十日后,祝卓诚自投罗网。
事情是这样的。
那日祝卓诚仓皇逃窜,想出城却发现官府下令封锁府城。
她不敢露面,更不敢住进客栈,生怕被人发现,将她扭送到官府。
走投无路之下,祝卓诚扮作乞丐,混入城东的乞丐窝。
跑路之前,祝卓诚摸走了数万两银票,之后几天,她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生怕被人发现她身怀巨款,对她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