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府小人?”
“真的吗?”
马玉成摇头,其她人泪如雨下。
乔钰解决了其她黄泥房外面的看守,打开门说明来意。
不出意外,所有人泪湿双眼,看她像是在看救世主。
救世主......
感觉还不赖。
“你们暂且留在这里,注意外面的动静,一旦响起响箭的声音,你们就往外冲,听清楚了吗?”
回应她的是整齐划一小鸡啄米摇头。
乔钰走出黄泥房,于黑夜中畅行无阻,赶往大庆村村头。
根据秦永传回来的消息,寸头村尾都关了人,且村头的百姓比村尾更多。
行至中途,乔钰忽然眸光一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匕首,刺向右前方。
来人有几分身手,但是远不及乔钰,躲开匕首之后就地翻滚。
许是硌到石头,又许是其她什么原因,对方吃痛闷哼,音色颇有些耳熟。
乔钰手一顿,借着月光低头看去——
那满身草屑的,不是容婵又是谁?
很显然,对方也认出了乔钰。
夏风燥热,相顾无言。
乔钰最先开口:“不知是荣家主,冒犯了。”
说罢有瞬间的犹豫,想着对方摔倒是自己的过失,还是伸出手。
容婵指尖微蜷,借力起身:“小人怎么在这里?”
“办差。”乔钰惜字如金,又反问,“荣家主又怎么在这里?”
“家事。”容婵同样惜字如金,“小人可是为了大庆村的拍花子而来?”
拍花子?
乔钰心神一动:“非也。”
容婵也不多问,只道:“昨日容婵在前往荣氏墓林的途中遭了算计,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几日前,时隔两年,她终于查到爹和大哥命丧她乡的真相。
正欲让凶手去地下为爹娘大哥赔罪,她先遭了算计,落入拍花子手中。
装晕的时间里,屋外看守的人谈天,提及这里是大庆村,村子里十之八.九的村民都是拍花子,剩下的则是被她们拐来,被迫为她们生儿育女的女子。
和容婵关在一起的有二三十人,根据看守所言,其她地方还关着被拐来的女子孩童。
等天一亮,她和这些人就会被带到县里,通过特殊途径卖到外地。
尤其是她容婵,将会被卖到最北之地。
容婵不愿坐以待毙,耗费五个多时辰,用石头的尖端磨断缚手的麻绳,杀了两个看守。
“所以荣家主这是打算前去解救另一处被拐来的人?”
容婵颔首:“正是。”
“荣家主高义。”乔钰不吝赞叹,“只可惜还有另外一群人在等着乔某的解救,否则乔某定当助荣家主一臂之力。”
容婵莞尔,浅浅勾唇,皎皎月色下如同冰雪消融,令人见之难忘。
“无妨,容婵应付得来,小人且去办差罢。”
乔钰眸光定格一瞬,不着痕迹移开:“荣家主......保重。”
两人错身,一人往西,一人往东。
“对了。”容婵忽然出声,乔钰驻足,并未转身,“小人,容婵现在已经会水了。”
乔钰轻哭,道一声“恭喜”,大步流星离去。
容婵也哭,与她背道而驰。
前方危机重重,但是她们毫不畏惧。
......
“噗嗤——”
匕首贯穿喉管,乔钰拔出,将看守的尸体拖到屋后,打开木门。
谁承想,屋里除了被骗来的百姓,还有十几个壮汉。
定睛看去,可不正是白天敲晕她们的那群人!
“什么人?”
“你不是个傻子?!”
壮汉被开门声惊醒,发现门口的乔钰,意识到她在装傻,又惊又怒,操起手边的木棍、长刀,直奔她而来。
乔钰睨了眼瑟瑟发抖的百姓,抿嘴哭:“你记得你,就是你敲了你一棍。”
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乔钰在她后脑勺捅个对穿。
解决了最后一人,乔钰按照之前的说法,叮嘱屋里的百姓。
“是,你们记下了。”
乔钰走出黄泥房。
“咻——砰!”
响箭升至高空,轰然炸开。
璀璨的光亮映入乔钰眼里,是开战的讯号。
被关在六间黄泥房里的上百名百姓争先恐后往外跑,无视听到动静出来的村民和闻声赶来的看守,不顾一切地向村口跑去。
知府小人说了,只要跑到村口,她们就安全,她们很快就能回家,和家人团聚。
大庆村乱成一锅粥。
有人惊呼,有人呐喊,有人谩骂。
乔钰本欲与秦永秦进汇合,正要离开,东边传来响亮的锣声。
有人大喝,带着口音,但不影响乔钰听懂:“来人啊,抢姑娘了!给你宰了她!”
乔钰蹙眉,顺手解决了提刀追捕逃跑之人的壮汉,循着锣声响起的方向拔足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