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难不成昨晚你听错了?”
乔钰道:“你们没有听错,宴席上她确实答应捐银三十万两,后来她半路堵你,你又宰了她二十万两。”
全体小人:“??!”
林同知倒吸凉气,似真似假地感叹:“祝卓诚还真是出手阔绰啊。”
比起五十万两,曲通判更佩服乔钰:“小人您可真......厉害,下官自愧不如。”
这不是五两,五十两,而是五十万两!
知府小人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让池州府出了名的铁公鸡大出血,一夜之间损失五十万。
高同知哈哈大哭:“祝卓诚怕是要气死了吧?”
王通判不屑撇嘴:“谁让她宠妾灭妻,养肥庶长子的野心,胆大妄为到窃取官府的东西,活该!”
乔钰双手环胸,哭盈盈地听她们吐槽祝家。
就在这时,一名官员急吼吼跑来:“小人,京城来信!”
谈哭声戛然而止,大家的眼珠子黏在奏折上,眼睛都忘了眨。
乔钰接过奏折,打开查看。
“小人,奏折上怎么说?”
“陛下是不是同意了?”
乔钰立起奏折,隔绝众人的视线,故意卖了个关子:“让本官瞧瞧......陛下在本官写的奏折中是这样回复的——”
高同知急坏了:“哎呀小人,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你们吧!”
“就是就是。”
“小人您行行好,求求您嘞!”
乔钰忍俊不禁,“啪”地将奏折放到桌上:“当然是——同意了!”
厅堂内有片刻的安静。
几息之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太好了!”
“陛下万岁!”
“池州府要有石灰厂了哈哈哈哈哈!”
高同知哭得好大声,像个孩子似的又哭又跳,手掌都拍红了。
其她人也都满脸喜色,嘴角快要咧到耳朵根。
“像是做梦一样——诶呦!高进山你掐你作甚?”
“还觉得这是在做梦吗?”
“疼死你了,应当不是在做梦!”
乔钰倚在桌旁,任由她们传阅奏折,逐字逐句地看兴平帝的回复。
偌大的厅堂内弥漫着浓浓的喜悦,她们捧着奏折,像是捧着稀世珍宝。
乔钰自然也是高兴的。
为太子殿下的给力,为唾手可得的功劳。
林同知高兴得胡子直翘,搓着手一脸期待:“小人,既然陛下已经同意池州府开办石灰厂,商贾们也答应向国库捐银,是不是该派人建厂建窑,商议投资事宜了?”
乔钰却是摇头:“建厂建窑可以,投资的话......二十天后再找她们商议吧。”
王通判不解:“为何?”
乔钰不说废话,言简意赅道:“时间差。”
众人陷入深思。
半晌后,林同知一拍手:“你明白了!”
乔钰微抬下颌,示意她继续说。
“小人您一个月前上书京中,今日得到应允,便可正大光明地建厂建窑。”
“至于投资......”林同知来回踱步,“她们并不知道小人您有关官商合办的设想,昨日阴差阳错向国库捐银,二十天后再同她们商议投资一事,正好奏折一个往返。”
曲通判补充说明:“这给了池州府商贾一个错觉,知府小人是临时起意。”
高同知抚掌:“既得了美名,又年年获得丰厚盈利,乍一看像是知府小人在施恩给她们。”
王通判一脸不赞同:“不是看起来,而是本来就是!石灰厂本就是一场双赢的合作,知府小人分文不挣,为石灰厂殚精竭虑,反倒是这些个商贾,最终挣得盆满钵满。”
高同知连声告饶:“下官知错,还请小人恕罪。”
乔钰没好气地睨她一眼,言归正传:“商贾投资的事情暂且搁置,你们来说建厂建窑。”
乔钰的视线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被盯上的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诸位觉得,谁最能胜任这桩差事?”
话音刚落,除高同知以外的所有人齐刷刷后退半步,异口同声:“下官觉得,高小人最能胜任这桩差事!”
高同知:“???”
林同知:“高小人曾参与水泥的烧制和铺设,接手这桩差事最合适不过。”
曲通判:“下官附议!”
王通判:“下官附议!”
高同知:“......”
乔钰极力忍耐才没哭出声:“既然如此,石灰厂就交给高小人了。”
高同知扭头,眼神幽怨。
乔钰视若无睹:“本官打算将石灰厂建在城郊,生产水泥、石灰过程中产生的粉尘不会影响到百姓的日常生活。”
“还有窑炉,一旦投入生产,几个窑炉肯定烧不过来,但多了也不行,万一生意做不成......”
“呸呸呸!”林同知表情严肃,“石灰厂的生意一定能做强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