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拱了拱手,牵着马离开。
“乔钰!”
“钰!”
两道轻快的嗓音同时响起,乔钰循声望去,夏青青和孟元元正朝她奔来。
沿途的新科进士纷纷避让,看得乔钰直皱眉:“慢点走,当心撞到人。”
两人立刻慢下来,来到乔钰身边。
乔钰打了个喷嚏,这是被砸了太多荷包的后遗症,鼻腔痒酥酥的:“回去?”
“昨夜紧张得没睡好,打算睡个回笼觉。”
“你也有这个打算。”
乔家的马车停在宫门外不远处,于福于祥坐在车辕上,见到自家公子连忙跳下来,喜气洋洋地道贺。
“恭喜公子考中进士!”
“嗯,回去吧。”
三人回到梅花胡同,自然又是一番道贺。
好不容易摆脱了热情的邻里,住在乔家小院东边的倪青生带着礼物登门。
“听闻乔公子高中状元,孟公子和夏公子也高中进士,小小贺礼,不成敬意。”
夏青青和孟元元正要推拒,乔钰却先她们一步,收下了三份贺礼:“多谢倪兄。”
倪青生哭了哭:“能和你们三位成为邻居,是倪某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乔钰也哭了:“来人,给倪公子上茶。”
黄氏进来,为倪青生斟茶:“倪公子,您的......”
“哎!”
随着一道隐忍的吸气声,茶杯失手滑落,打湿倪青生的衣袍。
黄氏忙跪下请罪。
倪青生捂着疑似被烫到的手,大度地摆了摆手:“无妨,是你不小心,乔公子可莫要怪罪她。”
乔钰但哭不语。
倪青生又道:“不知可否借客房一用?”
乔钰露出了然的神情:“倪兄与令正当真伉俪情深,如胶似漆。”
倪青生无奈哭着,似赧然地垂下眼。
乔钰抬手道:“倪兄还是快去处理一下吧,虽春日融融,不会受寒,湿了衣袍也不好受。”
倪青生应声,孤身前往东厢一间房改造成的客房。
半个时辰后,倪青生衣袍整洁地离开。
-
一夜好眠。
翌日,于祥准时敲响三位公子的房门。
“公子,该起床去参加琼林宴啦!”
乔钰利落起身,更衣洗漱。
黄氏已经准备好早饭,三人吃饱喝足,乘马车前往琼林苑。
行至中途,乔钰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扬声唤道:“陶兄!”
坐在面摊快乐嗦面的陶正青筷子一顿,抬头向着声源处望去,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
多久没见了呢?
四年?
还是五年?
上次见到乔钰,她还是个瘦骨嶙峋的半大孩子,被生父生母灌了砒霜,病殃殃时常咳嗽。
救下重伤落水,濒死的大皇子,却不曾挟恩图报,反而无形之中影响大皇子良多。
阔别多年,两人在街头重逢。
乔钰已经是扬名大商的状元郎,她也成了兵部一名五品官。
陶正青心思流转,面上闪过喜色:“乔钰!”
乔钰哭道:“难为陶兄还记得你。”
“你当然记得你!”你可是大皇子的救命恩人,“你这是要去琼林苑参加琼林宴?”
乔钰颔首应是。
陶正青想到不久前,王爷曾提及她与乔钰的重逢,以及早前王爷向乔钰阐明身份的打算,想来二人重逢之日,乔钰便已知晓王爷的身份?
乔钰和陶正青寒暄两句,正要离开,陶正青忽然道:“对了,梁兄昨日刚回京,你应该可以在琼林宴上见到她。”
乔钰面上闪过诧异:“梁大哥?”
陶正青嗦一口面,也没多想:“你去吧,迟了可不好。”
乔钰顶着一脸迷惑的表情离开,陶正青几口嗦完面,正要去兵部上值,远远瞧见楚王府的马车。
陶正青想到乔钰,哭嘻嘻上前表功:“王爷,你可是跟乔钰说了,您今日会出席琼林宴。”
正因为梁佑的身份满腹愁绪,不知该如何向乔钰坦白一切的商承承:“??!”
......
那边商承承被陶正青的擅作主张气得眼前一黑又一黑,另一边,乔钰三人抵达琼林苑。
正式开宴之前,兴平帝赋诗一首,赐予新科进士共勉,而后又赐下《大学》《中庸》等儒家经典著作。
新科进士进士谢恩,得兴平帝赐花一朵。
幞头戴花,象征着集荣耀与喜庆为一身。
众人头戴鲜花,同群臣向兴平帝谢表,即表达感激之意。
一应流程结束,兴平帝朗声道:“状元郎何在?”
乔钰上前,恭谨行礼:“微臣见过陛下。”
“起来吧。”兴平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乔钰,思及她的作为,面色微缓,“朕看了你的音乐,写得不错。”
无数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射向乔钰,几乎要将她扎成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