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元目露惊艳:“里面要么是达官贵人,要么是巨富商贾。”
乔钰不置可否,一般人可造不起这等宏伟的大船。
“乔举人,孟举人,夏举人,你们原来在这里,真让你好找!”
“你们打算斗诗,你们要一起来吗?”
乔钰收回目光:“走吧。”
一场斗诗结束,乔钰披着月光走进船舱。
迎面撞上登船那日前来查房的船工,她似乎没看到乔钰,笔直撞上来。
乔钰灵活侧身,避开这个大块头的冲撞。
孟元元扶了她一把:“没撞到吧?”
乔钰摇头。
夏青青扭头去看船工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皱:“太没礼貌了吧,撞到人都不道歉?”
乔钰眸光微动,轻描淡写道:“过道里黑漆漆的,许是没注意。”
夏青青还想说什么,乔钰轻拍她的肩头:“早点休息,睡前记得关门。”
“知道了。”
三人在各自门前道别,简单洗漱过后歇下了。
......
夜色渐深。
乔钰仰面平躺,双手自然交叠于腹前,呼吸绵长,熟睡的面庞格外安详。
“嘎达——”
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声响过后,木门被一只手从外面缓缓推开。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不忘关上门。
黑暗中,浑浊的眼锁定目标。
黑影取出腰间匕首,健硕的身躯犹如猫科动物般灵巧,踩在船板上没有一点声音。
黑影停在乔钰面前,高举匕首。
寒芒闪过,刺向乔钰的心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乔钰侧身翻滚的同时踢开薄被,薄被替她抵挡了匕首的攻击。
黑影一击不中,挥开薄被再度刺向乔钰。
乔钰不闪不避地迎上,一个横劈,踹上对方两腿之间的关键部位。
黑影攻势狠戾,却顾上不顾不下,以致于没有在倒一时间发现乔钰猛攻她下三路的招数。
剧痛袭来,黑影的动作慢下来。
乔钰又一脚上去,伴随一声闷响,黑影轰然倒地。
“狗东西,真是贼心不死啊。”
乔钰身形敏捷犹如大猫,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踩上黑影——不久前刚见过的船工的胸口。
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中,乔钰幽深的眼眸闪过杀意。
并非针对船工。
而是入侵船工大脑的瓢虫。
咫尺之间,乔钰看到船工浑浊的瞳孔。
又一条鲜活的人命。
去年九月,乔钰将瓢虫的存在昭告天下,并且引起了龙椅上那位的重视。
许是被乔钰的疯狂行为震慑住,又许是在忌惮什么,此后数月,乔钰的身边再也没有出现过瓢虫。
直到今日。
先前船工从旁路过,反常的举动让乔钰暗生警惕。
果然,还没到下半夜,狗东西就迫不及待找上门了。
乔钰冷哭,拳头雨点般落下。
这已经不是船工了。
而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怪物。
乔钰因为船工的死亡震怒,化怒气为动力,砸得船工这张脸皮开肉绽,肿成猪头。
“嘶——”
尖厉的嘶鸣在狭小的房间回荡。
她被乔钰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发出愤怒的嘶鸣,试图吓退乔钰。
“你一定会回来的!”
沙哑阴森的嗓音响起,乔钰又给了她一拳:“有病就治。”
乔钰一手制住她,一手取出随身携带的铜片。
“咚”声过后,十多只瓢虫从船工的耳鼻喉爬出来。
乔钰费了点功夫,挨个儿捏死。
人在客船上,算是公共场合,不宜就地焚烧。
乔钰打算将瓢虫的尸体抛进河里,来一场毁尸灭迹。
以及船工的尸体。
乔钰没法解释此人为何死在她的房间,除了毁尸灭迹,没有更好的办法。
“对不起。”
乔钰低声道,抬手合上船工死不瞑目的眼。
......
夜阑人静时分,船舱的过道两旁木门紧闭,除了鼾声和梦中呓语,再无其她。
乔钰扛着船工的尸体走上甲板。
甲板上空无一人,唯有寒风呼啸,粗暴地砸到脸上。
举目四望,乔钰瞧见下午的那艘大船。
乔钰走到护栏边,仗着身高优势,将船工抛入河中。
“妈的,什么鬼东西?”
夜风将粗噶的谩骂送至乔钰耳畔,她似有所觉地低下头。
然后,和攀附在船身上的男子四目相对。
乔钰:“???”
男子:“!!!”
借着皎洁月光,乔钰将男子的衣着装扮看得一清二楚。
紧身衣,腰间挂着长刀还有钩爪。
深夜出没,鬼鬼祟祟,那么她的身份只能是——
水匪!
乔钰眼神一厉,重重碾上水匪已经摸上甲板的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