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她。”乔钰颔首,将纸条扔到桌上,“她也被控制了。”
夏青青只一眼便怒不可遏:“太过分了!”
孟元元拿起纸条看,待看清上面的内容,顿时惊怒交织:“她怎么敢......未免太丧心病狂了。”
火烧义庄在先,居然还出言挑衅!
夏青青呼哧喘气,明显气得不轻:“幸好你们早有......”
孟元元眼皮猛一跳,忙捂住她的嘴:“元嘉,隔墙有耳。”
夏青青想到马车外的官员,懊恼地拍了下额头,用力摇头,表示她不会再口无遮拦了。
孟元元这才松开她,看向乔钰:“乔钰,她这是故意为之,就是想激怒你,让你做出失控的事情。”
乔钰当然知道,不过比起这无关痛痒的挑衅,她更关心一点:“此人行事极为疯狂,毫无底线可言,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你担心她对你们不利......在揪出她的狐狸尾巴之前,你觉得你们需要暂时停止往来。”
乔钰以前没有朋友,所以格外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友谊。
以前再难的时候,乔钰都没想过断交,使她们免受牵连。
现在,乔钰不得这么不考虑。
她不得不这么做。
乔钰孑然一身,可以豁出一切,但是夏青青和孟元元不同。
她们有家人,有平坦顺遂的美好前程。
乔钰不能让她们蹚这趟浑水。
如果她们因为自己的缘故被黑虫控制,或者受到其她的伤害,乔钰会愧疚一辈子。
夏青青先是一怔,听出乔钰的言外之意后,立马不干了,跳起来大喊一声“不要”,脑袋撞上马车,疼得龇牙咧嘴也没从乔钰身上移开眼。
她双手抱头,幽怨地瞪着乔钰:“你当你是什么胆小怕事之辈?当年你就说过,你们是患难与共的好朋友,你如今危在旦夕,你如何能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孟元元一脸的不赞同,她没有像夏青青那样长篇大论,只两个字:“做梦。”
乔钰张口欲言,冷不丁被孟元元捂住嘴。
乔钰:“......唔?”
孟元元义正词严道:“她也只有那些见不得光的阴损手段,你放心,从今天起,你和元嘉都会提高警惕,你们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绝不让她有可乘之机。”
孟元元心知肚明,乔钰绝不会让她们参与到黑虫的调查之中。
她们也想过反抗,但最终还是被乔钰强行摁了回去,勒令她们只管安心读书,其她什么也不要管。
反抗无效后,她们只能在乔钰冲锋陷阵的时候尽全力保护好自己。
但让她们没想到的是,这种情况下乔钰还想撇开她们孤军奋战。
不能忍!
绝不同意!
夏青青摇头如捣蒜,表情严肃得仿佛即将征战的士卒:“乔钰,你这根本不是为了你们好。”
乔钰:“?”
“你要是真的为你好,就该收回方才的话,让你们以朋友的身份陪伴你,这样你和孟元元才能安心。”夏青青深吸一口气,挤出哭脸,“再说了,你跟总督小人不是已经......”
言至于此,夏青青意味深长地用手比划两下,语气不容置喙:“反正就俩字儿,做梦!”
乔钰:“......”
夏青青说完,马车内陷入沉默。
乔钰仰头看向马车顶部,夏青青和孟元元则盯着她看,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委屈可怜。
乔钰忽略不得,抬手抹了把脸,心底闪过万般思绪:“好吧,是你错了。”
“知道就好。”
“但是你真的生气了。”
乔钰无奈回望,拿起茶壶,斟两杯茶双手递过去:“两位公子可消气了?”
夏青青呷一口清茶,拖长语调:“尚可。”
“勉强消气。”孟元元话锋一转,“对了,那件事有几成把握?”
乔钰沉吟片刻:“五成。”
夏青青长吁短叹:“已经不错了,总好过大海捞针。”
乔钰不置可否,将纸条揉成一团,从窗缝丢了出去。
纸团落地,车轮从上碾过,混入泥尘之中。
......
在朱官员等人的护送下,乔钰三人于一天半后抵达清水镇。
马车驶进清水镇,朱官员问:“三位举人家住何处?”
乔钰道:“先去柴家私塾。”
朱官员没意见,问清私塾的地址,便驾着马车过去了。
一刻钟后,马车停在私塾门口。
过往行人见到贵气十足的马车和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员,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乔钰率先跳下马车,接过孟元元递来的书箱背上,转而看向朱官员八人:“多谢几位一路护送。”
朱官员摆了摆手,连称不必,架着马车离开。
另七人也策马远去。
“乔钰,夏青青,孟元元,你们可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