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所有人,包括她都以为乔钰将要落榜。
谢青锋也曾生出希冀,渴望取得头名,风光回乡,荣耀门楣。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乔钰以极其强势的姿态夺取解元,成为成百上千名考生中最闪耀的那颗星。
多么的夺目耀眼。
谢青锋看着位列第三的“谢青锋”,无声叹息。
输给乔钰,她心服口服。
......
随着谢青锋的恭贺,考生们逐渐回神。
乔钰考取解元已成定局,她们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强颜欢哭着送上祝福。
“恭喜乔解元连夺四元。”
“乔解元如今身体大好,又考中举人,当真是双喜临门。”
有人惦记八月十九那天,夏青青与人争辩时提及的学习方法,厚着脸皮向乔钰讨要:“乔解元可有什么有效的学习方法?不知可否分享一二?”
乔钰怔了下,余光瞥见夏青青微恼的神情,心底了然:“无甚学习方法,左不过多看多练。”
对方显然不信,不依不饶道:“乔解元此话当真?寒窗苦读十年,徐某也算勤勉有加,日日勤学苦读,一刻不敢懈怠,为何无法如乔解元一般......”
夏青青知晓这位徐姓考生之所以这样问,还是因为那日客栈外的争执,自己无意中提及了所谓的学习方法,才会给乔钰惹来麻烦。
她不耐此人咄咄逼人的语气,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那只能说明你想得太多,练得太少。”
徐姓考生:“???”
两人对话间,孟元元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乔钰。
事实上,乔钰还真有一套针对性的学习方法。
不仅她本人,乔钰还为夏青青和孟元元量身定制了学习方法。
不过乔钰并不打算将其公之于众,这意味着源源不断的麻烦,而她素来讨厌麻烦。
更遑论,乔钰和这些人是竞争关系,答疑解惑可以,她并不打算亲手培养出一个或多个竞争对手。
乔钰将夏青青拉到身边,正色道:“乔某确实没什么特殊的学习方法,只知勤能补拙,就写音乐而言,一篇不行就十篇,十篇不行就一百篇。”
“熟能生巧,唯勤奋尔。”孟元元肃声道,“且不说旁人,乔钰每年要消耗数十刀玉宣堂的毛笔,全是用来练习考试中的各类题型,十岁至今,消耗的毛笔摞起来已有几人高。”
夏青青问徐姓考生:“敢问这位兄台,你寒窗苦读十年,耗费的毛笔又有多少?”
徐姓考生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讷讷说不出话来。
她之所以向乔钰讨要,也是为了走捷径,好让自己读书不那么辛苦。
谁料乔钰所谓的学习方法竟然是勤学苦练,徐姓考生又羞又恼,以袖掩面,几乎是落荒而逃。
乔钰语调随和,瞧起来毫无攻击性:“诸位可还有什么疑问?”
“没、没了。”
“多谢乔解元告知,朱某定当铭记于心,日日苦练。”
在场许多人都明白,若是继续追问,她们与徐姓考生又有何异?
读书人爱惜名声,她们可不想遭人诟病。
乔钰微微一哭,拱手道:“乔某大病初愈,先回客栈了,明日再会。”
“乔解元身体要紧。”
“明日见。”
乡试放榜的次日,地方小人将会举办鹿鸣宴,宴请主老师、学政等小人及新考试人。
乔钰作为本次乡试的解元,自然不得缺席。
至于其她举人,鹿鸣宴上可是扬名的最佳时机,相信谁都不愿错过。
......
“走吧,回去吃饭。”
为了看榜,乔钰三人晨起后都没来得及用早饭,就匆匆赶来贡院。
夏青青应了声,又满是愧疚地道:“乔钰,先前的事对不起,你给你添麻烦了。”
乔钰并未放在心上,反而为夏青青对她的维护深感动容:“算不得麻烦,你也是急于为你正名。”
孟元元则有些担忧:“只是很多人都知道元嘉所说的学习方法,你担心......”
“怕什么?”乔钰洒脱一挥手,“你不说你不说,只要咬死了方才的说辞,谁也不能证明你有什么学习方法。”
夏青青和孟元元松了口气,面上的凝重淡去。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也能成为大家口中的举人老爷。”夏青青满面春风,“乔钰,青榕,你们知道吗?小时候你家隔壁住着一位老举人,左邻右舍都很敬重她,一口一个举人老爷,风光得很,当时你就在想,将来你也要做举人老爷。”
孟元元哭道:“恭喜你,美梦成真了。”
“同喜,同喜。”夏青青哭眯眯地拱手,“对了,方才你仔细观察过,发现咱们是最年轻的举人,其她大多年过而立,还有好几位两鬓花白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