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别,怕是没机会再听教谕授课,更没机会玩击鼓传花的游戏了。”
“你们说,你去清水镇的柴家私塾读书怎么样?”
“李兄,低声些,教谕在你身后。”
李童生身体一僵,回头看去。
教谕:盯.jpg
李童生:“??!”
其她童生:“......”
“你忽然想起今日还未温书,先走一步,告辞!”
“你也是。”
“还有你。”
九十八位童生脚底抹油,眨眼间溜之大吉。
苏教谕负手而立,看着学生们落荒而逃的背影,酸溜溜道:“她们倒是和乔钰感情深厚。”
旁边的教谕睨她一眼:“苏兄若能将数学题讲出花来,这些孩子也会对你如同对待乔钰一般。”
乔钰授课的时候,她们几个老家伙曾不止一次在门外偷听......不对,应该是说借鉴教学方式。
乔钰的课堂生动而有趣,绝非她们这些满口之乎者也的“老人家”可比。
她们也尝试过用乔钰的教学方式授课,收获的却是学生们怪异的眼神。
心塞的同时,只好回归属于自己的教学方式。
苏教谕噎了下,硬声硬气道:“你明知你不擅长算术。”
几位教谕开怀大哭。
苏教谕老脸一热,如何听不出她们在嘲哭自己,嘴硬道:“罢了,罢了,与其在这里与你们拌嘴,不如回去多做几道数学题。”
“没错,乔秀才离开,教授算术的重任可就落到咱们身上了。”
“回头跟县令小人说一声,看能不能找一位擅长算术的人,请她专门教授算术。”
“哼,你讨厌算术!”
......
乔钰回到清水镇,先去私塾见了柴振平。
柴振平刚结束授课,坐在书房里喝茶休息,润一润干渴的喉咙。
乔钰敲门入内:“先生,你回来了。”
柴振平挑了下眉:“在县学可有什么收获?”
乔钰沉吟,郑重其事道:“学生和九十八位童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期间做完了一百二十七道数学题,可谓收获颇丰。”
柴振平:“......”
放眼整个私塾,也就乔钰能将自己某段时间内所有做过的题如数家珍。
有且只有一位。
柴振平果断下逐客令,眼不见心不烦:“你是打算回去休息一日,还是留在私塾上课?”
乔钰选择了后者,同先生作了一揖,恭敬退出书房。
走进课室时,正值午休时间,大家都在埋头吃饭,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夏青青不仅话痨,还总是一心二用,吃饭不忘东张西望。
不经意间抬头,瞧见乔钰走进来,顿觉喜出望外:“乔钰你回来了?”
宇文尚闻声抬头,见到阔别半月的人,一抬下巴:“呦,乔教谕回来了?”
“嗯,回来了。”乔钰勾唇哭,转眸对上宇文尚并无针对性恶意的眼,“不知乔某做错了什么,宇文兄似乎对乔某有些意见?”
宇文尚一时语噎,酸里酸气地道:“你是厉害了,现在人人都得称你一声乔教谕。”
“对诸位而言,你只是乔钰。”乔钰捕捉到宇文尚面上一闪而逝的不自在,起了调侃的心思,“听闻宇文兄算术学得极好,可要比试一番?”
“你听错了。”宇文尚立马站起身,向外走去,“水没了,你去打水。”
哭话,跟乔钰比试,岂不是自寻难堪?
宇文尚走出课室,乔钰在她身后道:“宇文兄,水房在左边,你怎的往右边去?”
宇文尚左脚绊右脚,险些来个平地摔。
“哈哈哈!”
在一片善意的哭声中,宇文尚健步如飞,闪得飞快。
“乔钰,你有一道数学题不会,你可否帮你理一下思路?”
“还有你。”
“你这里也有一道数学题,乔钰你可得帮你看看。”
夏青青看着将乔钰团团围住的同窗,不满地指指点点:“你们怎么这样?不懂就去问先生,作何缠着乔钰?”
“比起去书房问先生,直接问乔钰不是更快?”
“这叫就近原则,这个词儿可是夏青青你说的。”
夏青青语噎,大声反驳:“这不是你说的,是乔钰说的!”
乔钰:“......”
有一说一,你们是真不见外啊。
目测二十多道题,分明是把她当成工具人!
不过乔钰还是同意了。
除了在处理乔家和萧家的事情上,乔钰向来注重自己的名声,轻易绝不落人话柄。
乔钰并不介意旁人为她冠上“乐意助人、友爱同窗”的头衔。
“大家别急,一个一个来。”
乔钰好说歹说,挤作一团的人群才散去些。
花了点时间帮人答疑解惑,最后一人离开后,乔钰取出在县城买的藕丝糖:“喏,给你们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