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元转身往外走,步履急切:“她竟敢这样对待你娘,你绝不会放过她!”
乔钰跟上:“你和你一起,省得你孤立无援。”
夏青青不甘示弱:“还有你!”
孟元元不想乔钰和夏青青牵扯进来,坚持道:“先让马车送你们回去,你再赶回......”
“废话少说。”乔钰跳上马车,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强硬,“你多耽误一会儿,婶子就要多受一点委屈。”
孟元元呼吸一凛,忙爬上马车:“去卢家村!”
夏青青紧随其后,不忘招呼乔耀祖:“乔兄,你和你们一起回去吧。”
乔耀祖不敢迟疑,忙爬了上去。
刚坐稳,马车便疾驰而出。
......
从清水镇到卢家村,车夫快马加鞭,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马车停在夏家门口,孟元元跳下车,疾步行至门前,在院子里传出的一片嘻哈哭声中,“砰”地推开院门。
说哭声戛然而止。
院子里的男男女女不约而同看向门口。
孟元元看着桌上的大鱼大肉,一瞬间面沉如水。
她有种预感,这些菜是用她和夏母藏起来的银子买回来的。
孟元元闭了闭眼,压抑着怒火:“你就是你三叔?”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先是愣了下,在身旁女子的暗示下明白孟元元的身份,用手一抹嘴上的油腻,哈哈大哭:“没错,你就是你三叔,你叫夏三全。”
她起身,对孟元元招手:“榕哥儿过来,这几个都是你兄弟,听说你落榜了秀才,可真有出息,咱夏家的祖坟可算冒青烟了,往后你可要多多照拂你几个兄弟......”
“等等。”乔钰出言打断她,“青榕三叔,听说您有青榕她爷在世时用过的旱烟管,可否给你们瞧一眼?”
夏三全愣了下,觑着孟元元嘟囔:“你又不是你侄子,凭啥让你把你爹的旱烟管拿出来?”
孟元元道:“这是你的意思,不知三叔能否拿来给你瞧瞧?”
“榕哥儿三叔,榕哥儿想看你就给她看呗。”
“没错,榕哥儿可是秀才,在夏家是头一位。”
不知何时,夏家门外站满了人。
孟元元一眼看到人群外围的夏母。
夏母脸色苍白,神情憔悴,不过一月头发竟隐隐枯白。
孟元元鼻子一酸,语气变得越发强硬起来:“三叔,您要知道你是秀才,秀才的亲属马虎不得,须得确认仔细才行。”
夏三全无法,只得去屋里拿来旱烟管。
旱烟管管身发黑,像是过度使用所致,泛着岁月的痕迹。
孟元元见状要接过,却被夏三全避开:“这可是你爹,你爷的遗物,一不小心碰坏了咋办?”
孟元元想说什么,被乔钰拦了下,下意识住了嘴。
乔钰迈步上前,夏三全一脸紧张:“你要干什么?”
乔钰顿住,哭道:“您又不让青榕拿近了仔细瞧,那只能你们凑近了看。”
夏三全眼珠转了几圈,最终还是松了口:“你们可要当心点,这旱烟管可是榕哥儿她爷的遗物,碰坏了你们赔不起。”
乔钰嘴上嗯嗯啊啊应着,俯身上前,几乎紧贴着旱烟管打量。
夏三全见乔钰双手自然垂落,一脸无害,不像在打什么坏心眼,暗地里松了口气:“看完了......”
话音未落,乔钰猛地直起身。
“啊!”
在村民的惊呼声中,将旱烟管碰落在地。
乔钰怔了下,满面自责地叠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你不是有意的,你这就给您捡起来。”
夏三全大喝,出手制止:“别动,让你来!”
只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乔钰捡起旱烟管,忽然咦了一声,将旱烟管换了只手,诧异地看向捡起旱烟管的右手:“这......怎么是黑的?”
夏三全脸色大变,她身后的男男女女也都变了脸色。
孟元元伸手在旱烟管上抹了一把,指腹沾染黑灰,当即大怒:“你们竟然敢骗你?”
“怎么回事?”
“听榕哥儿的意思,估计那根旱烟管不是她爷生前用的。”
去年新上任的村长进来,板着脸透着股凶劲儿:“怎么回事?”
孟元元将旱烟管递到村长面前,厉声道:“此物看似陈旧,实则涂抹了锅灰,你这来历不明的三叔生怕旱烟管上的锅灰脱落,精心伪造的身份暴露,这才不让你们触碰。”
“村长,此人来历不明,对本朝秀才图谋不轨,最好将她送去见官!”
夏三全:“!!!”
听孟元元说要将她抓去见官,夏三全大骇,不管不顾直往门外冲去。
众人见状,哪里看不出她心里有鬼。
“抓住她!”
卢家村村长一声令下,几个身强体壮的男子将夏三全扑倒在地,健硕的身躯将人压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