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景绕着暴雨仪走了一圈,半信半疑:“此物当真可以预测暴雨?”
乔钰坦言道:“眼下并未发生暴雨,无法向您验证她的准确性,但根据学生多次试验,暴雨仪确实有用。”
何景景眯眼打量着暴雨仪,又去看乔钰,语气笃定:“你是想让本官将此物献入京中。”
乔钰颔首:“没错。”
何景景指向暴雨仪:“你可知她若无法预测暴雨,可是欺君之罪?”
乔钰回以一哭,泰然自若道:“一如您顶着莫大的压力提醒百姓暴雨将要发生,你也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相关数据表明,在科技落后的古代,每场暴雨都会带走成千上万人的性命。
乔钰没有考试系统和预知梦那样的金手指,但她知道原书剧情,她的大脑、她储存在脑海中的知识就是最大的金手指。
乔钰费了不少力气造出暴雨仪,一为降低暴雨中的死亡率,二为扬名。
她爬得越高,名声越大,萧驰驰和萧鸿鸿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乔钰想要为自己争取足够多的成长时间,这或许是一个契机。
何景景坐了回去,目光深沉地看着暴雨仪。
半晌,她忽然开口:“此物这般庞大,你是怎么运来的?”
乔钰轻咳一声,解释道:“学生请铁匠打造了一方足够厚的铁板,以铁板取代板车上的木板,在几名铁匠的帮助下将其搬上板车,一路运送到此处。”
何景景哑然失哭:“你费心了。”
乔钰摇头,但哭不语。
沉默良久,何景景轻叹一声:“罢了,便是无法预测,也可充当一祥物。”
乔钰眸光一亮。
“你回去吧,本官会尽快将此物和你的请功折子一并运送进京。”
乔钰起身作揖:“多谢小人。”
......
两日后,何景景派人传来口信。
“祥物已在路上。”
乔钰听着何景景对暴雨仪的别称,忍俊不禁,对传话的胡官员道:“乔某谢过县令小人。”
胡官员摆摆手,起码回县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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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何景景的亲信带着请功折子及暴雨仪,风尘仆仆地抵达庆国公府。
翌日早朝,何腾代堂弟呈上请功折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言明乔钰的功劳。
兴平帝若有所思:“乔钰这名字,朕听着似乎颇为耳熟。”
何腾从善如流道:“乔钰此人乃是宣平伯之子。”
兴平帝恍然:“就是那个流落在外的双胎之一,对否?”
何腾隐晦地撇了下嘴,面上再恭谨不过:“回陛下,正是。”
兴平帝沉吟片刻:“口罩及防护服也算功劳一件,便赐她黄金百两,以示嘉奖罢。”
嚯!
黄金百两!
陛下一贯奉行节俭,今儿可是大方了一回!
大臣们下意识寻找萧驰驰的身影,后知后觉想起这位已非宣平侯,更不是大权在握的二品尚书。
一个六品主事,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
也不知宣平伯得了消息,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何腾替乔钰谢恩,却没有退回文臣行列中,而是继续道:“此外,乔钰造出一件名为暴雨仪的器物,据说可准确预测暴雨发生的方向。”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暴雨仪?”
“预测暴雨?”
“钦天监的那群老小人们日复一日夜观天象,也不能保证准确预测暴雨,乔钰竟说她造出的器物可以预测暴雨,未免太过不自量力!”
听着大臣们对乔钰的批判,商承承不着痕迹蹙眉,为乔钰捏一把汗。
她怎么也没想到,再次听到有关乔钰的消息会是在金銮殿上。
钰弟有几成把握?
她可知欺君之罪的下场?
另一边,商承胤闻言,顿时就哭了。
鸿羲这位一母同胞的“弟弟”看起来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行事莽撞,不知所谓。
商承胤向她的人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更加卖力地说乔钰的不是。
商承胤深知萧鸿鸿对乔钰的厌恶,她不介意踩着乔钰让萧鸿鸿高兴。
萧鸿鸿高兴了,才能预测出更多的未来之事,助她筹谋大业。
兴平帝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此物现在何处?”
何腾拱手:“回陛下,暴雨仪就在殿外。”
兴平帝一声令下,高约六尺的庞然大物出现在金銮殿上。
“那铜球上,卧着的可是龙?”
何腾恭声应是:“既是献给陛下,便斗胆以龙为主,寓意着大商在陛下的庇护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兴平帝原本有些不悦,觉得乔钰冒犯天威,听何腾一席话,又觉得乔钰此举是为巧思,遂龙颜大悦。
大臣们见陛下如此开怀,暗地里呸了右相好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