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夫挑眉。
乔钰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超级大的靠山,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卢大夫就不问了:“什么时候回镇上?”
乔钰往桌上一趴,懒洋洋道:“明天早上回去,今晚我在您家蹭一晚呗?”
卢大夫:“我能拒绝吗?”
乔钰笑嘻嘻:“不能。”
卢大夫冷哼,当场翻了个白眼,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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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钰在卢大夫家睡了一晚,翌日和夏青榕步行去镇上。
夏青榕也听说了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他知道乔钰要强,不愿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所以见面时没有说那些安慰的话语,而是往乔钰手里塞了个糖饼。
“我娘一大早起来做的,里面放了很多糖,你肯定会喜欢的。”夏青榕故作洒脱地拍了拍乔钰的肩膀,“还热乎着,快吃吧。”
乔钰失笑,也没说什么矫情的话,几口吃完了糖饼:“嗯,果然很甜,很好吃。”
夏青榕笑了:“那就好。”
另一边,萧鸿羲昏睡一下午加一个晚上,在乔钰离村后不久也醒来了。
萧诚端着药进来,萧鸿羲喝一口,苦得他胆汁都吐出来了。
丫鬟取来蜜饯,萧鸿羲含在嘴里。
因整张脸肿成猪头,他说话含糊不清:“让萧荣过来。”
萧诚道:“回公子,管家断了两根骨头,至今未能起身。”
萧鸿羲:“......你去找萧荣,把爹娘给乔家人准备的银票给他们,即刻动身回京。”
他本就对乔家村的一切深恶痛绝,经昨日的闹剧,萧鸿羲更是恨不得杀光乔家村所有人,好将乔钰昨日所言控制在乔家村范围内,不为外人所知。
萧鸿羲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回京,向父亲禀明此事,由侯府出手控制舆论的传扬。
萧诚很快从萧荣手中拿到一万两银票,按萧鸿羲的吩咐交给乔家人。
不过因为乔文德还病着,叶佩兰一夜过后虽然不再痴癫,但也一声不吭不理人,他就把银票给了乔金乔银。
“收下这一万两,从今往后只有萧鸿羲,再无乔家第三子。”
乔金乔银嘴上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老三身上流的可是乔家的血,一家人的血缘是怎么也无法割舍的。
没道理他们在乔家村刨地,老三却在京城的大宅子里享福。
“是是是,您尽管放心,打今儿起乔家只有乔金和乔银两个儿子!”
萧诚回去复命,乔金乔银则平分了一万两,一个铜板也没留给亲爹亲娘,更是连枕边人都没告诉。
一个时辰后,小厮将萧鸿羲抬上马车。
在乔家村村民的目送下,马车及随从化作一个小黑点,消失在村道的尽头。
......
萧鸿羲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清水镇,连找乔钰算账都没顾上。
当然了,其中也有被乔钰的疯劲儿震慑到的缘故。
他们又没有受虐倾向,作甚上赶着讨打?
而就在他们离开清水镇后的不久,“乔钰和宣平侯府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整个清水镇。
乔钰作为十一岁的县案首,本就是清水镇百姓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
这厢出现他的传言,还是和京城的权贵有关,一传十,十传百,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就传得人尽皆知。
众人议论纷纭,各有各的看法。
“这乔钰也是个可怜的,从小到大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找到亲爹,原以为能过上好日子,结果还要讨好乔家老三那个小贼。”
“要我说他还是气性太大,京城侯府可不是人人都能高攀的,手指缝漏一点就够他做一辈子的富家翁,哪用得着起早贪黑读书,受点委屈又何妨?”
“这世上真有人疼爱养子胜过亲子的?搞不懂那个侯爷是怎么想的,难不成死了之后还要把偌大家业留给一个外人?”
“我有位笔友在太康县,他说乔家老三也参加了县试,放榜后发现自己考了第八,无法接受当场大闹一通,丢死人了。”
“乔钰可是县案首,侯府怎么会选择一个县试第八,而放弃县案首?”
“要我说啊,多半是那什么侯爷成天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吃太多,把脑子吃坏了。”
真假少爷的传言如同滚雪球,越滚越大。
从清水镇滚到宛宁县,再从宛宁县滚到府城。
人云亦云,真相在人与人的传播中被不断夸大,逐渐变得离谱起来。
等消息传到府城,已经变成“宣平侯府为维护鸠占鹊巢的假公子,不惜派人杀害已经考取宛宁县县案首的真公子”。
而彼时,萧鸿羲因着急赶路,颠簸中导致伤口裂开,只得暂时停留在府城,接受大夫的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