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茨脸色瞬间变了,他回头看了一眼仍然紧闭的盥洗室,掏出手机,发现属于辛迢阙的聊天框最上方正显示“正在输入中”。
怎么这么巧,他就是来送个东西而已,怎么辛迢阙也在?
系统发出无声尖锐暴鸣。
洛茨也跟着头痛起来。
绝对不能让辛迢阙再往前走了,再往前他就会在盥洗室里发现一个已经变成了猪头的邵洋,到时候洛茨怎么解释?
说他自己摔的?
傻子才会信,辛迢阙看着挺聪明的。
那么就只能……
“辛先生!”辛迢阙听到洛茨喊他名字。
刚才把人堵在盥洗室里扇耳光的小寡夫站在他面前,笑得很腼腆:“你怎么在这里呀?”
辛迢阙:“……来见个人,已经结束了。”
“好巧啊!”洛茨装模作样地感叹,顺便引着辛迢阙往电梯的方向走,“我不小心走错楼层了。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还有我的助理。”
洛茨问:“那他在哪里?”
辛迢阙言简意赅:“在一楼。”
洛茨疑惑。
去一楼做什么?一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系统:【一楼是接待大厅,还设有休息厅和监控室。】
一楼有监控室?洛茨被短暂地吸引了一下。
辛迢阙眼看着他的目光涣散一瞬,好像在怀疑,不得不开口解释:“他最近加班,所以没让他上来。”
“哦,这样!”
洛茨相信了。他现在的主要注意力放在了为什么辛迢阙不肯跟着他离开这条走廊上面。
“辛先生最近很忙吗?”他继续提出问题,并且保持着侧身往前的动作,企图进行一些暗示。
辛迢阙不为所动:“还可以,他比我忙一些。”
这个“他”说的是助理。
“这样啊……”
辛迢阙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似乎就准备站在这条走廊里和自己的弟媳聊上一阵。
冲到盥洗室查看情况的系统回来说:【邵洋已经准备出来了。】
“辛先生,有件事可能要麻烦你一下!”洛茨真的急了,上前一步,把手搭在辛迢阙的胳膊上。
辛迢阙愣了一下:“什么事?”
“是,是这样,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一程?”洛茨急道,“我的司机已经离开了,我自己回不去。”
“是出什么事了吗?”辛迢阙配合地问,声音很温和,就像洛茨对别人说的那样——
辛先生是一个很亲和的人。
“是的,刚才家里来电话三伯母的花房塌掉了,所以司机回去了。”洛茨继续胡说,反正祖宅的花房确实被拆掉了,和塌掉没什么区别。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
辛迢阙顺着他的意思说。他不动声色地低下头,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臂上。
显然刚才的谈话让洛茨很紧张,他的手指正在无意地收紧,指尖扣在辛迢阙的袖子上,褶皱似涟漪一般,关节处微微泛着红。
很难说是紧张导致的泛红,还是刚才打人太用力导致的。
“……”
辛迢阙迟迟不表态,洛茨更紧张了,加上系统一直在他旁边跟没脑子一样转来转去,让他头疼,手上不自觉地用了点力,把辛迢阙的西装袖子抓得更皱。
辛迢阙已经能感觉到痒意之外的钝痛,不算多疼,但是确实很痒。
而且洛茨还一个劲地盯着辛迢阙看,眼睛瞪得很大,不由自主地透露出了一丝期待。
辛迢阙偏头躲开他的眼睛,妥协道:“如果夫人愿意的话,我的车就在下面。”
同意了。
洛茨松了口气,当即要迈步,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我们走吧。”
辛迢阙点头,但在临走前,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这时洛茨才真正注意到辛迢阙的袖子成了什么样,他“唰”一下松开手,眼圈变得通红:“不好意思,辛先生,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事情解决了,演技就跟着上线了。
辛迢阙被他盯着,眉心发疼也不能抬手揉,只能轻声叹息:“没事的,夫人,一件衣服而已……走吧。”
于是他们进电梯,然后直接下到了地下停车场。
辛迢阙的司机早在两分钟前就收到了信息,此时已经在出口那里等着了。
辛迢阙拉开车门,请洛茨上车,洛茨站着没动。
“不等着助理吗?”他问。
辛迢阙:“不用,他还有些事,之后会自己下班的。”
洛茨抬头看着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在略显暗淡的黑夜中仍然明亮,让人想起最贵重的宝石掉进海里的一瞬间。
他坐进车里,辛迢阙换另一边上车,司机踩下油门,车辆行驶出庄园。
与此同时,临危受命的助理正站在一楼的监控室里,一手撑着警卫的椅子,一手指着大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