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到时候我肯定天天挖虫子给他们吃!”她兴奋的握拳。
“那行,咱们去给鸡先搭个鸡棚。”谷芽想了想。指着后院一处,她把背包里的几个木板弄出来,打开建筑模式。把木板都分割成短板,先搭了两侧的支撑,然后在头顶铺上木板当顶,还是斜坡的,这样能让雨水顺利排走。
这一手的功夫,又是让徐茅跟看戏法一样。眼睛一花,院子里就多了个半米高的木棚子。可那木头切得横平竖直,表面光滑,连根木刺都没有,看着就是花了不少功夫弄得,可她姐只是睁眼闭眼的功夫就弄好了。
当天晚上,徐茅哭嚎着要跟大姐 学习变鸡窝的法术。
***
里正家的地方不算高,他儿媳妇正一边哭一边把家里淹死的家畜都宰了。炖肉的香味传到隔壁,把隔壁的小孩都馋哭了,谷芽再去买鸡蛋,他儿媳妇就推脱说没有鸡蛋卖了。估计是不高兴谷芽没第一个帮他们家田里挖沟渠。
陆续有家里死人的地方架起灵幡,也有人跑到徐家感谢,就是隔了几日,不知道是冲着她如今的法术来的,还是真的要感谢谷芽。
红豆的娘差点疯了。家里就指望的唯一儿子,就这么死在了山洪里。
得知了闺女和儿子都掉水里。红豆娘抓着她的衣领把她扔到屋外。对着红豆说:“咋淹死的是你哥不是你啊!你就死远点,去找个绳子上吊!找条河跳下去!也别死家门口。”把红豆脸挠的都花了。
红豆家两个老的在家里号丧,说让红豆给亲孙子赔命,听的很不像话,没过几日县里听说了这家情况的大闺女都赶过来了。
谷芽这才知道,原来豆娘家前头还有几个闺女。
大闺女好些,被卖去做了丫鬟。生二闺女之后三胎是得粮。大夫诊脉说是儿子,于是一家人打包把二闺女卖去了妓院。后来就是红豆香豆姐妹。
这家里再不待见,也就剩她和香豆了。眼看她爹没孩子了,徐家只能想办法让红豆招赘。
大满娘听了也叹气,心说这豆儿家跟火坑似的,红豆眼看是待不下去了,香豆年纪还小呢。再说招赘能是什么好的。她还想劝红豆。结果红豆转头就要跟二姐走,谁劝都不好使。
谷芽得知这个事情跑了十里地,让她想清楚再说。
红豆顶着张肿脸摇头:“你别劝我,这家我待不下去了。”还有句话她没说出来,自己在家,父母一定会把香豆卖了招赘,总是要弄个男人撑起门面!而她离开家,起码香豆不必被卖了。
她那个穿红戴绿的姐姐就坐在牛车上,胳膊懒洋洋的拄在草垛上,一只手摇着扇子扇风。谷芽把人拉到旁边角落说:“你家里待不下去是一回事,你不是说过两年嫁了人就能出门,你跟你二姐没相处过几年,我听说城里有些布纺招工...。”
“再差也就当表子,我还能怎么样。”红豆抬起头,眼里满是痛苦和麻木。
“总好过在这家里受气,还吃不饱饭。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谷芽!你知道我这些日子都在想啥,我想我就这一条贱命,怎么活也是活。还管那些虚头巴脑的名声干什么?”她边说着,远处几个躲在篱笆后面的几个女孩,挤挤挨挨的露出半个头,她们也没人出来和红豆道别,都知道日后怕是见不了面了。
红豆低声说:“我家在村里还有啥名声呢。”
半天,谷芽才无奈的说:“行吧,我劝不了你。你要是想通了,便回来找我也行。这县城离咱们村也不远。 我待会送送你,送你去县里我再回去。”她说着,手里一个冰凉的漆镯塞到了对方手里。
“你拿着,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也算是个留个念想。”
这回红豆没有拒绝。她让谷芽上了牛车。牛车慢吞吞的往前走,时不时踩一脚坑坑洼洼的泥路。等到了县里。红豆这才知道,二姐既不是卖到了“怡红院”也不是“香满楼”而是胡同巷子里。
这片巷子都是暗娼。比起那些明面上交税的妓院。这里来去自由些。
第67章 生意
红豆二姐把她安顿在杏花巷一处偏房里。以前是烧炉子的地方,从墙角延伸出的屋檐搭起来的半边屋子。现在给她架起了一张床。其实就是两条长板凳上面多了个木板。暗娼们的主顾最好的是来往的客商,年老色衰的就只能接码头的工人。
只不过这阵子下雨,码头没船。客人上门的就少了。屋檐下站着不少莺莺燕燕,看着成串的雨滴落下来。整条街都浸在水里似的。朦朦胧胧的看到几张面无表情的人脸,那些姑娘就敞着门坐在黑漆漆的堂屋里。潮气倒灌进了屋子,却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