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青倒是无所谓媳妇礼:“苏州做生意的亲戚?老夫人姓沈……”
“莫非是那个苏州首富的沈?”游青很是震惊。
傅砚辞:“是啊,舅父他们早就同我送信,说想看看你呢。”
游青还在傅砚辞雄厚的背景中惊吓着,艰难开口:“难怪先帝不惜抛下一座城池也要弄垮傅家,你们这当真是……”
想不称帝都难。
傅砚辞倒是看得开:“父亲死在战场上,总比老死在这府里好。”
他看向游青,神色认真:“卿卿,其实自从上次劫狱过后,我就开始害怕。”
“害怕什么?”
傅砚辞没有回话,垂下眸子安静的吃着剩下的饭菜,沉默在二人中蔓延开。
害怕死了,卿卿无人可依,同上次在大街上一般被人欺负。所以才急着把游青带去熟稔国公爷府下的各个势力。
傅砚辞虽说不善同人动心思,但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还是懂得。谋反失败是死罪,谋反成功……长公主眼睛里也定然存不住沙子。
游青转开视线,轻声开口:“傅砚辞,你最好别打上次那般的心思。哪怕你去了边疆,也要同说好那般,伺候我一辈子。”
不可能。
傅砚辞心底拒绝,面上却不显露,他脸上露出丝笑意:“自然不敢再犯,卿卿脑子好,到时在为夫身侧出谋划策可好?”
游青颔首:“自然。”
二人心思各异,连着晚上睡梦中傅砚辞心底也满是担忧。
今晨在朝上早已看出局势,他出京的事得加紧了。不过,傅砚辞嗅着游青发间的竹香,一手勾着游青的发丝交缠着把玩。
在这之前,要联系舅父把游青父子送去苏州,那处富饶,气候也适宜卿卿居住,想必有舅父相助,卿卿没了他也能过的安顺。
好在夜景不长,仿若转瞬之间日头便逼退黑夜,傅砚辞和游青起了个早,上韩府拜访。
傅砚辞同游青一同坐在马车上,见他唇瓣紧紧抿着,开口:“卿卿不必担忧,那位世伯很喜欢你,就如平常回家一般即可。”
游青摇头,自他入了国公府,从未见过傅砚辞的长辈,此番去世伯家,想必同寻常见公婆无甚区别,心中紧张的很。
“那位韩世伯知晓我是个病秧子,只怕是会嫌我配不上你。”
傅砚辞鼻腔哼出一口热气:“他们只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卿卿可能不知,符伯同他们几个打赌,赌爷这辈子是否有人要,结果……”
游青见他神色愤懑,有些好奇:“然后呢?”
“然后居然只有一票投了有,其余全是否!”
游青问道:“是老国公投的有?”
傅砚辞表情有些僵硬,心虚的回道:“不是,是我给自己投的。”
游青罕见的陷入沉默:“这……为何?我瞧着你也并无何处不好啊?”
除了不要脸之外,其实都还好。
傅砚辞被这话夸的鼻孔冲天,嘴角都要勾到太阳穴了,不屑道:“卿卿明察秋毫,懂得发现为夫这个妙人。他们都说为夫不要脸,定是找不到娘子稀罕。”
“还污蔑为夫说娶到了也会吓跑卿卿。”傅砚辞讨了个乖,脑袋侧在游青头上,故作委屈。
第41章 媳妇礼
游青昧着良心摸了摸狗头以示安抚:“他们说的……真是太过分了!”
看傅砚辞这张脸, 看这呼之欲出的胸肌,看这鼓鼓囊囊的肌肉,放哪里不能迷倒一片小姑娘。
虽说那物什确实骇人了些, 头一次提抢上阵确实容易被吓跑,但体验久了就会发现此间奥妙。
游青咽了咽口水,掩盖般的咳嗽两声:“别太把他人的话放在心上,你自己要对自己有信心即可。”
游青挪开视线,也千万别把我的话放心上。
车程很短, 两人聊几句话的功夫马车便到了目的地。
傅砚辞扶着游青下了马车, 被眼前的场景惊的呆了片刻。游青也不遑多让,脊背蹦的笔直,凑在傅砚辞耳语:“你怎么不提前告知我, 世伯整的这般荣重。”
“这为夫也没想到啊。”
傅砚辞只觉深深受到了背叛, 为何他每次来都得跟着小偷一般, 灰溜溜的翻墙进去。
说来这韩高也忒小气, 偷了他几件兵器而已,就跟防贼一样防着他。
游青却只觉入目震撼, 韩府四下都挂满了彩色帷幔, 入府的正道铺上了长长的红地毯,韩高则亲自扶着韩老爷子站在大门正中央候着,身后都是穿着小厮样式衣服的下人。
游青定睛看了看两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在阳光底下熠熠流转着色彩,见这样子, 像是苏南那边名贵的鲛纱。
他倒吸一口气,听闻这鲛纱不过皇室得了十匹, 因着韩高当时平了海难,特地赐了三匹布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