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秦先生又不像之前那段时间似的,那么喜欢亲自己了,睡觉的时候,也不会再动不动就抱着他。
这反而让已经习惯的青年变得有些不太习惯。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不仅是不抗拒秦先生的靠近......现在已经是......习惯,甚至是...依赖了。
秦先生的怀抱热乎乎的,因为男人常年健身的原因,肌肉发达但并不是那种过分的发达,而肌肉在放松状态下的时候,触感也很舒服,加上男人身上那股好闻的木质香味。
怎么形容呢,就是......非常催眠!
治好他多年的睡眠障碍。
沈时青觉得,今天自己要是想快点睡着......最好的方法就是能够跑进身边人的怀里。
但是,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难道要和秦先生说,您能不能抱着我睡觉?
这也太羞耻了。
光是想想他的脚趾就开始施工了。
不行不行。
青年紧紧抿住唇瓣,思考良久。
最终想出一个绝佳妙招。
装睡!
然后伸手揪一根秦先生的手指伴睡。
嗯,好主意。
青年将双眼闭上,装腔作势道:“秦先生,晚安。”
秦柏言轻语:“晚安。”
青年将脑袋转回去,心理建设许久。
他也不知道自己建设了多久,左手从被单下缓缓伸出,暴露在空气外。
秦柏言的睡眠状态很难判别,毕竟男人睡觉的时候就和机器人休眠似的,平卧仰躺,呼吸声浅浅。
沈时青极度小心的展开行动,但胳膊在前行过程中难免会蹭到被单,也难免的发出一点细细的摩挲声。
青年做贼心虚的大气不敢喘,明明距离就这么一点,他却觉得像是“攀爬”了一个世纪。
终于,指尖触上了秦先生的手背。
他顿了好几秒,试探性的再次触上。
嗯......没反应。
应该是......睡着了吧?
又这样反复了几次,枕边人依旧没有什么反应,连呼吸的频率和节奏都没有变化。
沈时青这才放心下来,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勾住男人的食指。
大概是时常下地干活的原因,秦先生的手指附着一层薄茧,带着一点粗粝感。
沈时青喜欢这种触感,手指更深的往里蜷缩,直至将秦柏言的整根食指都吞纳进掌心。
掌心紧紧将食指包裹。
沈时青不知道怎么形容。
就是很安心的滋味。
他极度缺少这样的滋味。
所以,极度渴望。
月光温柔的洒在男人那张冷峻的侧脸上,柔和棱角。
沈时青盯着欣赏了好一会,困意也终于袭来。
青年很难判定秦柏言是不是已经睡着。
但。
秦柏言却能很轻易的判断出青年是否处在睡眠状态。
譬如现在。
青年的呼吸声绵长,握住自己的掌心力度减轻,紧闭的双眸被浓密的羽睫覆盖。
他知道这才是沈时青睡着的状态。
刚刚的沈时青,是在装睡。
男人低下眼,唇角微微勾起。
青年的手比起自己的来说,挺小的。
大概和骨架有关。
沈时青的骨架就比他小上许多,所以手指自然也小。
仿佛青年的手掌刚好足够容纳自己的一根食指。
无比契合。
秦柏言将垂下的视线微微上移,落在沈时青那张睡态正酣的脸上。
食指感知着青年掌心中的温度。
怎么办。
每个夜晚他都希望能够再漫长一点。
翌日。
在秦柏言的安排下,沈时青在秦氏的某间会议室里,和沈家夫妇碰面。
这是几个月来,他第一次见到夫妻二人。
他做了长久的心理建设,最后选择自己一个人来和这两位见面。
这是一间小型会议室,空间不大,应该是平时给什么小组开会准备的。
沈时青刚一进门,坐在办公椅上的夫妇二人便猛地起身。
青年脚步一顿。
不光是因为两人齐刷刷起身的原因,还因为两人外貌上的变化。
沈庭和何慧萍从前都是及其注重外表的,什么名表名牌奢饰品,香水纽扣包包,都得是名牌。
很小的时候,他就因为在给何慧萍倒茶时不小心弄湿了女人的衣角而被罚跪了一个下午。
沈时青记得那天,自己跪的腿软,晚饭也被撤了,不允许吃。
饿的他犯了低血糖,只好拿了两颗桌上冲咖啡的方糖。
这一幕恰好被沈锦年撞见,沈锦年和何慧萍告状。
他又被罚跪了一个晚上,跪的他在低上趴着睡着了。
“时青。”
女人沙哑地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当下。
何慧萍像是急速衰老了十岁。
那张因为各种医美项目加持的脸变得有些畸形,又因没有维护而变得愈发可怖,不再紧致的皮肤从骨头上耷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