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果知瞪过去一眼。
床帐落下来,里面昏暗一片。穿着大红喜服的青年,嗔怪似的瞪过来一眼,眼尾都是红的。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撑着镇定的外表去扯剑修的衣带。
手指却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气。
好难脱。
程相烽脱贺果知的喜服却很容易,仗着力气大,一扯就开了。
大红的喜服挂到贺果知臂弯,里面是雪白的里衣,裹着青年单薄清瘦的肩膀。
拉扯间里衣的领口松了,露出直挺白皙的锁骨。
两人散乱的衣襟交叠。
程相烽分.开贺果知的腿,修长挺拔的身躯卡在贺果知腿间。
这是危险的姿势,也像是捕食者试探猎物的动作,但贺果知一点都没有排斥,由着程相烽的动作。
他是信任程相烽的。
程相烽握着贺果知的手腕,像是亲到贺果知的唇,实际上却亲的是贺果知的手指。
自下而上看着贺果知,牙尖轻轻叼了一下白皙指尖上柔软的指腹。
贺果知被他这一眼看得,说不出话来。
像是叼住骨头的狼。
这样模拟出混乱中,贺果知给程相烽传音,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
程相烽很重地喘息一声,把贺果知抱到腿上。
传音:“所以,你把我当炉鼎,吃的是霍闻星的灵力?”
语气略微古怪。
贺果知应了一声。
程相烽的手盖住贺果知的手背,要贺果知抱住他的肩膀:“知道了,夫人。”
贺果知:“……”
明明是心里的对话,说出来干嘛!
单独听着很奇怪,可程相烽又补上了一句,说“要轻一点”。
听起来完全是夫夫床上的荤话,挑不出错处。
贺果知没想到这个时候都能被程相烽气到:“你在说什么胡话!”
程相烽笑:“还这么有力气。”
“那重一点。”
贺果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清晨,贺果知照例把程相烽赶了出去。
青年抬着下巴,冷酷无情道:“快去斩杀灾祸,恢复不了化神的修为,不要回来。”
程相烽连人带剑被丢出来,没了那种洒脱,一脸深情望向贺果知:“夫人,我不信,你一定有难言之隐!”
随后,程相烽稳定发挥,拉稳血字的仇恨值。
“我们感情这么好,你是听了什么混蛋东西的挑唆吗!”
说着,环顾一圈装作丫鬟仆从的灾祸。
贺果知:“……”
贺果知丢出残酷的事实:“谁和你感情好,你不过是我的炉鼎。”
“还不是第一个。”
婚房外的台阶上,乌发散下来的青年,居高临下看着底下的剑修说。
皮肤白皙,眉眼漂亮。
这么漂亮,说的却是恶毒又冰冷的字。
程相烽恼羞成怒,冷笑:“哦?那我和他比,谁更让你满意?”
贺果知昨天晚上,同样是缩在程相烽怀里睡的,此时神清气爽。
轻蔑道:“你们?”
“都那样吧。”
素白的小手挥了挥,无情驱赶。
贺果知像那个拔X无情,让灾祸们把程相烽“请”走了。
送走程相烽,贺果知打开地图。
“下一个找谁?”
血字浮现:
【剑宗谢振涛】
第38章 (修)
街道上空落落的, 一片寂静。长街尽头有一家茶摊,茶摊的对面是一家染坊。
染坊的半掩着,推开进去后, 可以看到摆在院内的染缸,以及挂在高高的架子上, 已经染好的布。
贺果知走进去。
谢振涛在里面。
但在更深的地方。
贺果知如今的修为提升, 隔着这么一大段距离,他也能听到染坊深处的声响。剑没入血肉之中,血迸溅出来, 灾祸还没发出声音, 已然被斩到剑下。
灾祸死去, 染坊后院安静下来。
贺果知往里走,撩起一块染好的红色的布。
刷——
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 对准贺果知的喉咙, 杀意铺天盖地袭来,刺得人头皮发麻。
救救……
贺果知心中窒息, 面上维持着淡然。
他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是一个不掩饰自己异常, 主动找到剑宗执法峰弟子的灾祸!现在的他因为血字, 并且夺取了三个仙洲顶级战力的修为后, 他同样跃升为顶尖战力。
区区被剑指着的小场面。
不慌!
“谢师兄。”贺果知喊人。
其实指尖都凉了。
喉结还想滚动一下。
剑尖离得真的好近啊。
“你是怎么回事?”见到他第一眼, 黑衣剑修的眉头已经蹙起来。
声音很沉。
贺果知装着笑嘻嘻的, 再次把他找到道的说法搬了出来。
心里却已经笑不出来了。
发现他和灾祸有很深联系的谢振涛,敲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