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怀里的青年,一板一眼说着喜欢的情话。
程相烽盯了他一会儿,应道:“好啊。”
“别后悔。”
诶?
只说两句话拐人还是有难度。
贺果知在程相烽沉默的时候,把他要说的在心里排列了一下。
没想到程相烽一下答应了。
很快贺果知想通。
程相烽如此,当然是为了留在他身边,找出他这么做的原因。
不过他怎么会后悔。
要后悔也是程相烽后悔。
和昨天一样,贺果知又赶了不少灾祸来。
程相烽抻了个懒腰,散散漫漫的,看到灾祸,再不紧不慢用个剑招。看着慢,但一个下午过去,也清扫了很多灾祸。
等到傍晚,贺果知把程相烽带到山庄。
要布置山庄,这里的灾祸大多是有神智的。也正因为如此,见到又一个剑修被领了回来,灾祸们虽然低头忙自己的事,但那个氛围就是变得古怪了一点。
贺果知:“……”
贺果知当作看不到。
去了别院,换上喜服。
他的和程相烽的都不是昨天那套,换了一套新的。
与昨天一样的大婚流程,贺果知坐到轿子上,心虚得厉害。
第二次把自己嫁了。
三拜礼成。
程相烽笑呵呵同宾客们说话,不一会儿和宾客们混熟了。要不是都是灾祸,长得多少有点不同,那简直和正常的婚礼没什么区别。
程相烽不紧不慢的样子,带着贺果知也着急不起来。
到了婚房,贺果知蹬掉靴子,滚到被子里。
迷迷糊糊睡着了。
听到婚房外说话声,贺果知从睡梦中醒来。
晕晕乎乎从床上坐起来。
哐的一声,婚房的门打开,几个灾祸把程相烽架进来。
“主人。”灾祸恭敬道。
“姑爷来了。”
门开着,悚然的注视感从外笼罩住贺果知。
贺果知寒毛炸开,人也清醒了。
穿上鞋过去,把喝醉的程相烽接过来。
成年男子的重量毫不客气压到贺果知的肩膀上。
灾祸们说了吉利话,赶紧跑了,门也关上。
程相烽像是很醉,半个身子的身量都压着贺果知。英俊眉宇间染着松松的笑意,屋内烛火的光映在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上。
一旦关上门,危机感立即加重到贺果知心悸的程度。
下午程相烽嘲讽过血字,所以这危机感比昨天还要重。
贺果知心尖微颤。
喊人:“夫君?”
“真的醉了?”
贺果知是不信的。
这是在山河卷,程相烽再爱酒,也不会此时喝醉。
“没有。”把身子的重量压在贺果知身上的剑修,睁开一只眼,带着笑意睇过来。
像是抱怨:“他们灌我。”
“那我不得装一下。”
“不过,你刚喊我什么?”
“夫君。”
贺果知对上程相烽的视线。
“真乖。”程相烽把他抱到桌上,手臂撑在他身侧,“再喊一声。”
贺果知都要被程相烽的松弛感惊呆了。
要不是那天在客栈见过程相烽沉着脸不说话的样子,他都要以为程相烽不会着急。
不得了。
贺果知都被程相烽这种感觉带跑了。
贺果知想着他要做的,装作他们在做风月事,暗中传音交流。贺果知不知道程相烽会不会,但他把话本准备好了。
第二遍做同样的事,贺果知心中急切,但没昨天那么慌。
他从自己的袖子——婚服的乾坤袖中,把话本掏了出来。
贺果知实在是不好意思,问:“你会吗?”
“不会看看这个,我们早些休息。”
白皙的手指压在书页上,找到带图的一页,给程相烽看。
程相烽只看了眼,收回视线:“不会。”
“夫人教我。”
贺果知:“……你还没仔细看!”
“夫人看会了就行。”
贺果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危机感加重了!
可能血字不爽程相烽,所以不想听到他们调情。
调情……
想到这两个字,贺果知的脑海宕机了一下。
吐槽的欲望无处发泄。
明明不是夫妻……不对,不是夫夫,他怎么在和程相烽调情!
太混乱了!
贺果知悄咪咪,给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记上一笔。
贺果知看了看图,再结合话本上的文字:“就是要先这样……再那样……”
贺果知整个人都烧起来了,完全说不下去,崩溃道:“不如去床上再说吧!”
程相烽笑了一声,倏然把他抱起来。
贺果知忙不迭搂住程相烽的脖子。
“帮我脱。”程相烽近乎咬着贺果知的耳朵在说。
帮……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