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笑了笑,并未告知纯贵妃真相。
弘历虽主动和那黑气抗衡了一次,可回宫后就头痛欲裂,直接歇息了,不过幸好,第二日起来他对如懿的憎恨虽不如那晚强烈,但情分却几尽干涸。
魏嬿婉也摸不住他究竟还记得不记得那夜之事,但觉得稳妥起见,还是维持着弘历对如懿的厌恶,莫要分散去别人身上了,且海兰和如懿一体两命,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她在任何位份之上都没有区别。
只是——
魏嬿婉深深叹了口气,看向了床铺上昏昏沉沉的永璜。
只是永璜怕是撑不住了。
冬天匆匆过去了。
期间因永璜病情愈发严重,弘历特准了他去南苑休养,却未能逆转他的病情。
次年三月,永璜病情再度加重,药石无医,病逝。
弘历大悲,追封其为定亲王,由其长子承爵。
只是这份悲伤亦有时限。
不过几个月后,后宫之内便无人再提永璜。
魏嬿婉瞧着月亮叹了口气,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两人身上。
白蕊姬正在调整琵琶,时不时会蹭到一旁的意欢。
意欢正趴在桌上抄写什么,被她撞了几下,便拿毛笔头去戳戳她,“你去远点。”
“我就不。”白蕊姬不止不去,还贴的更近了,“你都抄了一天也不歇一歇,仔细眼睛不好了,别写了,听我弹曲儿吧。”
意欢被她推的摇来晃去,只能无奈的放掉毛笔,“我哪里抄了一天了,嬿婉救我。”
魏嬿婉偷笑,接过春婵捧来的果盘走了上来,“意欢姐姐一抄就忘了时间,还是先吃点水果吧。”
春婵细心,贡梨切成了小小的块状,上面还放了几根银戳子。
意欢被两人闹腾着,只能戳了一块放入口中。
入口甘甜,她不由多吃了几块。
玫妃坐在另一边,随意弹了起来。
意欢原本微笑听着,可听了一会,竟忍不住捂嘴往外冲了。
白蕊姬手悬在了空中,迟疑的回头,“我的曲这么难听吗?”
魏嬿婉也犹豫的看着眼前的梨子,瘪嘴道:“我怎么觉得是梨子的事情?”
她们两人,一个丢下了琵琶,一个丢下了果盘,同时往外冲了去。
“意欢!”
“意欢姐姐!”
意欢将梨子吐掉,胃里仍觉得不太舒服,可回头一看,门上趴着两个满脸自责的人儿,赶紧解释道:“和你们没关系,这几天我一直觉得不太舒服,吃什么都不怎么对味。”
她的贴身宫女荷惜抚着意欢的后背,也有些担忧,“主儿头晕了好几日了,只说抄书抄的眼花,怎么说也不肯宣太医来。”
白蕊姬念叨,“头晕?”
魏嬿婉重复,“胃口不佳?”
她们两人对视一眼,又看向了意欢,异口同声道:“你不会怀孕了吧?”
“啊?”意欢还未反应过来,就瞧着魏嬿婉紧张上前搀扶着她进屋。
而白蕊姬则急匆匆的吩咐人请太医来。
意欢的身子一直是齐汝看的,来的自然也是他。
诊脉后,他便微笑着道,“舒嫔娘娘脉象是喜脉,已经有两个月了。”
“真的?”意欢喜极而泣。
她盼了这么多日子,终于盼着了这一天。
可瞧着屋内愣住的两人,意欢又有些踌躇。
魏嬿婉一直不曾有孕,白蕊姬亦失去了孩子,她们听闻这件事会不会不高兴呢?
齐汝退了出去,而魏嬿婉和白蕊姬还在发呆。
意欢紧张的搓着帕子。
有孩子她是很高兴没错,可更不愿好姐妹伤心呐。
她鼓足了勇气,正要开口说什么时,却看眼前两人都不见了。
再左右一看,竟都挤到了她身旁。
第98章 有些事皇帝你也该自己做了,别指望哀家了
“哇。”白蕊姬先开了口,她不敢太接近,怕挤伤了意欢,只眼睛亮亮的看着意欢的小腹,“都两个月了唉。”
魏嬿婉也嗔怪道:“你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可没有吃什么伤身的东西吧?”
全然是暖洋洋的关心。
意欢腼腆一笑,“我月信本就不准。”
“你这是头一胎,可一定要非常小心。”魏嬿婉仔细嘱咐道:“切切不能乱来。”
白蕊姬去抓她,“说的好像你怀过一样!”
可打闹过,她又犹豫的看了看意欢,欲言又止。
“你还说我呢。”魏嬿婉换了个方向去挠她,“你不也扭扭捏捏不敢说吗?”
白蕊姬拍开魏嬿婉的手,嘟囔道,“别闹,我不就是,不就是怕……”
意欢通透,哪还听不出她想说的是什么。
白蕊姬遭人陷害,生下的孩子是“鬼胎”,也因此被许多人认为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