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用一种很绝望的目光看着你,然后在双手双脚都受束缚的情况下,试图出其不意地袭击你。
他当然没有成功。
连日只靠静脉营养注射维持生命,加上长期反绑、血液不流通,你很轻易地就躲过去了。
这种发展也在你的预料中,然而实际发生之后却让你感觉到了焦躁。
你最终还是给他注射了过量的镇定剂,给他解开绳子,放到了某间卧房的床上。
【浓情蜜意的时节】结束,【野心勃发的时节】紧随其后。
【野心勃发的时节:即林地之风逆转方向的时节:食欲伴同凡人一并高升*。】
这一时节的到来在夜晚。
那位【冬】相长生者倒是没有再劝你思考一下性相的事情,他反常地消失了一整天,以至于晚上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你有一瞬间误以为他真的到醒时世界来劝你转性相了。
不过冷静一想就知道不可能。你顿了一下,默不作声,决定假装没人在。
房间里都没有开灯,装作没人也勉强能说得过去。再说这本来就是空房子。
你安静地等了一会儿,没想到门外的人像笃定了有人一样,门铃按完之后又敲门,敲完门又回去按门铃。
你:“…… ”
不夸张地讲,一瞬间有些糟糕的回忆浮上了你的心头。比如某位【铸】相是怎么被防剿局在众目睽睽下带走的。
但你的【邪名】数量应该还在安全范围内,上次检查的时候还连一张【不确凿证据】都没有。门外站着的应该不会是道格拉斯……
应该吧。
你怀揣着这种恐惧去门口查看,发现敲门的人的确不是道格拉斯,是松田阵平。
是好消息,但也没那么好。
起码装作没人的策略是行不通了。他既然会这么目的明确地敲这一户的门,肯定是手里掌握有什么线索。
“片山,我知道你在里面,”松田阵平的敲门声维持着一种机械频率:“开门。”
你能从他表情里能看到一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强行破门而入的可能性。所需的物资条件都在这套房子里,现在也没时间像上次那样慢慢转移到其他地方……
敲门声在外面又响了几次,你很快做了决定:把人弄进来杀掉。
这次连茶也不用泡,直接用【镜中少女】强行停止他的生理功能。
你在做好准备之后,打开了玄关的大门。
就在那一瞬间,在你能通过视觉确认他的准确位置前,你失去了意识。
……
「好久不见。」
再睁开眼睛时,这是你在白色显示屏上看到的第一句话。
你茫然地站起来,以为自己重归于死亡。
不是简单地被枪击中要害、近距离接触炸.弹爆炸或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那样简单的死亡。而是像第一次,你被迫以溶解的方式降临到这一重历史的、真正的BAD END。
那时候你就是在这片什么都不存在的纯白空间里,通过一台电脑显示器跟那位长生者沟通,完成了你身体的塑造的。
但进程机制中真正的BAD END到来前,会有一段明知要死但什么都做不了的等死时间。
别说你仍有很多秘密没被看破,就算卡牌的机制被完全解读,也不会有人能在一瞬间杀掉你。
「这不是死亡,你只是暂时失去意识了而已。」
在你开始试图给自己的死亡归因时候,显示屏上再次出现了新的字样:
「关于性相的事情,我仍想和你继续谈谈。」
“……好的,”你说,并礼貌地询问:“那么我在醒时世界究竟遭遇了什么事?”
「这个不能说。」
“……嗯,”你欲骂又止,克制地微笑起来:“您想跟我谈什么呢?”
无非就是些老调重弹。
关于「性相的界定并不是那么严格」、「中途更换道路后成功飞升的案例」诸如此类。
“事实上,一些例子我也听过,”你说:“紫晶成虫最初是「飞蛾」麾下的具名者,后来她又与「双生巫女」玩耍。而现在,她成为了「白日铸炉」的具名者之一。”
「没错——」
“但是,”你紧接着说,“这是建立在她已经升入漫宿的基础上。而我甚至还没能拥有穿过三尖之门的幸运。如今我离成功只剩一步之遥,您为什么不断劝说我放弃一切,重新开始呢?”
“在我看见、或是看不见的地方,仍然有许多竞争对手正以升入漫宿为目标争分夺秒。如果我延误了,我对手的成就将会令我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