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栋别墅已经空了很多年,里面家具都已盖上了白布,积满了灰尘。信眠不想回去,那里冷清清的不再是家,相反,这里才是家。
第2章 我一定会回来的!
祁舟还沉浸在找到阿铖的喜悦中,他打开电脑桌的抽屉,里面有一份歌词手稿,纸张已经卷边泛黄,字迹却很清晰。
这首歌阿铖只唱了一次,酒吧没人在意,所以就这么不了了之,手稿也被他丢进了垃圾桶。
祁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通体绿色画着“可回收”的环保垃圾桶里翻找出来,好在手稿没有被汤污污染,除了被用力捏成一团,其他都完好无损。
他收藏了三年。
后来阿铖消失了,他使出翻垃圾桶的劲儿,也没能把人翻出来,原来人不在垃圾桶里,他去了医院,当了牙科医生,下午还帮他拔了两颗智齿,牙齿他带回来了。
两颗智齿用透明塑料包装袋装着,它跟纸稿一起被放进抽屉。
晚饭跟信眠一起吃的,信眠喋喋不休说了很多关于在国外发生的事,祁舟没兴趣,安静的吃完让吴叔找了一大桶冰块拿到了房间,说拔了智齿,冷敷可以缓解疼痛,吴叔深信不疑。
信眠却不依不饶:“冷敷需要用这么一大桶嘛?”
祁舟摆了摆手,道:“少管我,快回去,待会天黑了。”
信眠才穿上西装外套,踩着蹭亮的皮鞋离开了。
房间只剩祁舟一个,他把冰块倒进浴缸,装满冷水,思考一瞬决定拿几瓶白兰地倒进去,再脱光了躺里面。
此刻他就是橘子汽水,而浴缸里正是调好的白兰地加橘子汽水饮品,他冻的发颤,但心满意足。
第一个喷嚏打出来,他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浴缸,浑身酒气,不知情的以为他是宿醉,其实只是腌入味儿。
浴缸里的冰块所剩无几,祁舟鼻尖通红,两腮肿胀,鼻子不通,他踉踉跄跄打开房门冲着一楼大喊:“吴苏!”
两颊肿着不好发音,但好在嗓子没有哑。
也不知道几点了,房子里漆黑。
吴叔听到动静,从一楼某个房间出来,将客厅的灯都打开了。
仰头看到祁舟吓得瞌睡都醒了。
“少爷!”
“拿体温计来。”
吴叔赶紧拿了体温计上去,一量发现38.2℃。
吴叔瑟瑟发抖,这要让信总知道,他得扒层皮,“少爷,你发烧了。晚餐时不是还好……怎么这么大酒味?”
“行了。”祁舟很满意这个温度,“几点了?另外,找两片止疼药给我,牙疼。”
“已经凌晨三点了。咱们去医院吧,或者我叫小陈过来。”
祁舟摇头,让陈医生过来治好他,那他瞎折腾到半夜干什么,他又不想见陈医生。
“不用,拿止疼的给我就行,我明天自己去医院。”
吃过止疼药,祁舟眼皮沉重,只希望睡一觉起来,感冒能严重点。
家里两个祖宗都不能强迫,给吴叔难得一宿没睡,离开少爷房间他循着酒味去浴室看了,那桶冰还没完全在浴缸里融化,他的老脑袋想不出少爷这么折腾自己的原因,也不敢多嘴。
只好第二天早早起来安排人煮了姜汤,给祁舟祛祛寒气。
如祁舟所愿,第二天头昏脑涨、浑身酸痛,看来今天自己开车去是不行了。
喝了姜汤,他让吴叔开车送他,并警告他不要告诉信眠。
吴叔是不敢说,信总很宝贝他,但也不敢不说,要是让信总从其他渠道查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等祁舟进了医院,他就给信眠打了电话,告诉了前因后果。
信眠这次很平静,只叮嘱吴叔要照顾好他。
桌上的文件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信眠喃喃自语:“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找人查一下他去那家医院的原因。”
祁舟在手机上挂的号,口腔科冯仡铖,依旧是九楼。
“喂,找冯医生看病。”
低着头的护士抬头,见是祁舟,不免大惊,“你真的来了?不是告诉你没有不良反应……”
剩下的话她吞进了肚子,因为这人的状态告诉她,他有不良反应,而且似乎很严重。
“我靠!”
“不可以说脏话哦~”祁舟嘴唇发白干燥,扯起嘴角冲她笑,“你看吧,我说过我今天还会来的。”
护士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她拿出体温计让他自己量,拔智齿发烧的人也有,但他们会自行选择挂感染科,像他这样给自己折腾发烧然后来挂口腔科的真的仅此一人。
“38.6℃,很严重了。冯医生现在没病人,你拿着病历本去第二间找他。”
“谢谢。”
祁舟接过病历本,朝护士指的第二间走去,每靠近一步,祁舟就越紧张,也不知道阿铖再次看到他会是怎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