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不告诉你,事情也都发生了。”她说,“我的错。”
赵客脸庞绷得紧紧的,张口要说什么,话到嘴边了,他看着眼前的人,又咽下。
他在客厅踱了几步,等自己没那么急了,才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有事不及时跟我说,可能会让事情变糟。就比如这次,如果你提前说了,大家有个预防,或许就不会有后续了。”
陈挽青认同这个说法。
可她要怎么说?
第一,他并不在自己身边,他有梁程的事要处理;第二,何俊只是私下和她谈了两次话,最大的威胁就是说出她的过去,其余什么过激行为都没有,她哪怕就是去报警,警察也没理由抓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说还是不说,有区别吗?
“有。”赵客说,“起码我能陪你分担。”
说这话时,赵客是难得的一本正经,可陈挽青却觉得心底有钝刀在磨,磨得她甚至有些想笑。
太讽刺了。
“陪我?”陈挽青眼里闪了闪光,“你能陪我什么?”
赵客一愣,上前伸出手,陈挽青往后退了几步。
“赵客,我以前没怪过你,现在也不会。”陈挽青说,“人是趋利避害的动物,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你还要赡养外婆。所以,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不会埋怨你。”
赵客根本没听懂陈挽青在说什么。
什么以前没怪过?
他以前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吗?
“你先坐下。”赵客说,“我们慢慢聊。这次的事是意外,我们……”
陈挽青摇头:“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吧。”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陈挽青转身离开,赵客快步挡住她的去路,表情深沉严厉:“我很冷静。”
“你没有。”陈挽青反驳,“你还是好好想想。想想和我在一起究竟是好是坏,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用想,我清楚。”
陈挽青笑着摇摇头,往一旁侧步。
赵客也侧过去,两人来回拉扯,谁也没能走出去。
“你这是干什么?”陈挽青焦躁,“你能不能……”
“不能。”
赵客一只手钳住陈挽青的两只手腕,力道不大,却非常紧又坚固,手铐一般,不允许陈挽青挣脱一丝一毫。
陈挽青也不知道自己是被逼急了还是怎么,就觉得自己像个快要胀爆的气球,叛逆心上来,没了理智,照着赵客肩膀咬了下去。
这是她第三次咬他。
但和前两次的任何一次都不同,这一次,她更疼。
赵客同样不明白陈挽青是怎么了。
有些无理取闹,甚至是歇斯底里,和平时那个温婉静和的她,截然不同。
赵客紧搂住她,手放在她的后脑上,轻轻地抚着,并不在意肩上的那点儿痛感。
等陈挽青自己松口了,两人相视一眼,一个眼中一片水红,一个眸光颤动。
赵客捧起陈挽青的脸吻下去。
陈挽青又推又躲,唇上的滚烫烙在了她耳畔,赵客就顺着她的耳朵滑到了侧颈。
那吻时而像是兽类在舔舐伤口,时而又像疾风骤雨宣誓霸道的占有欲。
陈挽青抵抗无效,又招架不住,身体逐渐变软,直到彻底融化在赵客掌中。
赵客拥着她倒在沙发上,两人紧贴在一起,除了鼻息鼻呼的混乱交织,就是衣服之间的摩擦……
眼看一触即发,手机响了起来。
赵客手上动作没停,不管不顾。
但陈挽青瞥到是杨光来的电话,怕是医院那边有事,让赵客还是接。
赵客顿了下,陈挽青就说:“接吧,别让事情更糟。”
无奈之下,赵客粗暴地拽了拽卷起的T恤,强压一腔怒火:“你最好是有十万火急的事。”
杨光卡了下,怕怕的:“不是,哥,不是我有事。是冯小姐。”
“她又怎么了?”
“冯小姐刚才做噩梦,梦见自己被绑架,然后就吓得一直哭,说想你来陪着。”
“我是警察吗?我去了就不害怕了?”
“嗯,她这么说的。”
“……”
赵客弓着背,手肘撑在腿上,半晌,呼了口气:“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陈挽青也把衣服扣子都系好了。
“你去医院吧。”她说,“病人为重。”
赵客按了按额头,问:“那还冷静吗?”
陈挽青看向赵客。
其实他们现在遇上的事,和七年前那次有些相似。
她是个麻烦人,而他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要好好照顾的亲人,不能任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