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阿姨挣扎得厉害, 强行甩开赵客, 人又狼狈地倒回了轮椅上。
“你还向着这个女的?”薛阿姨喘着大气质问,“她差点儿害死我女儿!”
梁程插话:“阿姨,话不能这么说。事情还在调查。”
一听梁程的声音,麦小米转过头:“程哥回来了!”
梁程笑笑走到前面:“阿姨, 您先别急。咱们再……”
“还有什么好说的?”薛阿姨冷声道, “悦悦刚才没说吗?这女的的弟弟要绑架她!天啊, 这还是不是法治社会?我现在就报警抓你!”
薛阿姨恶狠狠又咬牙切齿地瞪着陈挽青,那样子就像是干瘪的尸体闻到血腥味儿,下一秒就要跳起来吃人。
陈挽青站出来,赵客拉她, 她摇了摇头,平和地解释:“阿姨, 何俊不是我弟弟。他是我继母的儿子, 我们一共见面不超过十次。”
薛阿姨不信:“那是悦悦撒谎了?悦悦,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一五一十说出来!”
冯歆悦看了眼赵客,抿了下干裂的嘴唇。
医生这时进来, 瞧小小的病房里挤满人, 不悦道:“干什么呢?这里是医院。都出去, 出去。我得给病人检查了。”
所有人出来, 只留下郭姐陪着薛阿姨照看冯歆悦。
赵客握着陈挽青的手, 两人去了安静些的角落。
赵客:“怎么回事?”
“我……”陈挽青皱眉, “我不知道。”
赵客又问:“你后妈的儿子怎么会在这里?”
“他来找我要钱。ῳ*Ɩ ”
要钱?
“他威胁你了?受没受欺负?”
心头涌起一阵酸涩,陈挽青摇头:“没有。我们就见了两次, 每次见面最多五分钟。”
赵客松口气。
可既然何俊是来找陈挽青要钱,为什么出事的是冯歆悦?
赵客也乱了。
他半夜接到麦小米电话,和梁程还有杨光立刻改了行程,火车转飞机,三人连轴转一宿,赶了回来。
“我先了解了解冯歆悦的病情。”赵客说,“我让小米陪你回民宿休息下,行吗?”
陈挽青明白赵客的意思。
可眼下事情搞成这样,她去了民宿也不会踏实,不如留在医院,有什么消息能第一时间知道。
“我在休息区待着。”她说,“尽量不让薛阿姨看见。”
“那也行。我……”
“赵客。”
“嗯?”
“我没想到会害了冯小姐。”陈挽青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我也不知道何俊怎么就会绑架冯小姐了。我很抱歉,我……”
赵客将陈挽青按进怀里。
熟悉的体温熨帖了慌乱的心跳,陈挽青闭上眼,闷在胸口的气舒出去了一些。
“没事的。”赵客吻了吻陈挽青的发顶,手掌不停搓着她的背,“别多想,交给我。”
医生检查完冯歆悦身体,说没有大碍。
和之前估计的一样,就是脚踝的骨折得多多在意,其余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随后,得知消息的民警同志也来了,向冯歆悦问了情况。
冯歆悦说她就是在岛上散步,中途经过一处僻静地方,忽然就被何俊捂住口鼻往废弃塑料厂里拖。
她昏了一段儿时间,醒来之后就是晚上了。
何俊说要用她勒索陈挽青,两人争执起来,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民警问:“你觉得何俊是有预谋地在埋伏你吗?”
“我不知道。”冯歆悦说。
“那除了他说的要用你敲诈陈挽青,还说别的了吗?”
“没了。”
问的差不多,两位民警同志告辞。
薛阿姨气得不行,冷冷地看着赵客,问他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陈挽青就是个灾星。
赵客不和长辈争口舌之快,看向冯歆悦,冯歆悦避开了他的视线……
接下来的两天里,大家一门心思放在冯歆悦身上。
薛阿姨一沾陈挽青就情绪激愤。
陈挽青只好尽量在民宿里待着,麦小米他们叫她放心,说人他们一定会照顾好,不会有事的。
陈挽青就像一个局外人,每天看着大家忙碌。
他们还都不是为了自己,只是想把那对母女伺候好了,减少些薛阿姨对她的怨恨。
*
周二,民警同志传来消息,说何俊醒了。
何俊现在属于特殊关押期,病房里有两名警察盯着,陈挽青想去申请见见何俊,看看能不能再多知道些事情的内幕。
正好郭姐煲了骨头汤给冯歆悦,陈挽青便顺带捎过去。
陈挽青来到医院,在走廊转弯时,看见赵客推着薛阿姨从病房出来。
怕薛阿姨又气着,陈挽青撤身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