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一开始就不反对赵客帮助冯歆悦。
只不过是假装男朋友的那事,她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可话又说回来,赵客为什么会在暑假时喝醉酒呢?
她来日落海这么久了,发现他烟抽的很少,酒也几乎不怎么沾,最多就是陪金爷一杯。
陈挽青心有疑惑,但眼下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赵客握住陈挽青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亲,说:“最多三天,我就……你这手还疼吗?”
赵客早想问来着,让那一咬给混过去了。
陈挽青说没事,还说:“你踏实办事,需要什么和我说。”
“连宋的事,你也别操心,我会解决。”他皱了下眉,“你不要……”
“你别管才是。”
陈挽青推人出去:“连宋那边,我会好好和他谈谈的。他这人也不是那么气盛的人,不会有事的。”
“他不会要你跟他离开吧?”
“不会。”
“那万一……”
“你还走不走啊?”
赵客脚步一顿,扭头看向陈挽青。
她笑意盈盈的,清凌干净的眼睛就那么望着他,有种说不出的柔情。
这他妈的怎么走得了?
赵客反身捧起陈挽青的脸,第四次吻了她。
陈挽青没想他又来这一手,惦记着最后一班船,不和他闹,左躲右躲,避着他的炙热。
赵客心急,索性掐住了她的下巴,低下头不管不顾地寻她。
陈挽青抗不过,还有些抵挡不住地沉溺其中,正要回吻时,电话又响了。
“操!”
赵老板这次着实忍无可忍,爆了粗口。
他按了杨光的电话,看陈挽青憋笑憋的肩膀都在抖,来气归来气,但末了,自己也跟着笑出了声。
再次抚摸她的面庞,赵客吻她的额头:“等我。”
陈挽青说好,在二楼窗户那里看着赵客离开。
*
杨光急得恨不得自己替赵客上船。
他跟梁程说要不先走吧,才说完,赵客死沉着脸过来了。
杨光立刻喊:“哥!快!快点儿!现在赶紧跑,应该还来得及!”
赵老板凉飕飕的视线划过自家兄弟,杨光莫名背后发凉,唧唧索索:“怎么了,哥?”
“第二次。”赵客比划着。
杨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第二次?”
赵客懒得理,看了梁程一眼,两人加速去往码头。
好在他们够快,再加上码头那帮人也都是熟人,船其实已经启动开出去了一点儿,见他们来了,又回来捎上。
赵客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来平息。
梁程坐他前面,两条腿悠哉搭在空座位上,舒口气,说:“恭喜啊。”
“什么?”
“你说什么?”梁程挑眉,“你知道你从出来舔了多少次嘴唇吗?”
“……”
赵客压着笑。
那神态与其说是装模作样地故作高冷,不如说是有些欠欠的洋洋得意。
梁程多少不太明白。
赵客这人看着冷,实际是好说话的,心胸气量也大,为人处世更是仗义赤诚,他独独接受不了的,只有不负责任的行为或人。
这是他的底线和逆鳞。
当年,陈挽青不告而别,说走就走,赵客找人找不到,人颓了大半年之后,绝口不再提陈挽青,明显是生了恨意,两人该是不会再有可能。
可事实却恰恰相反,自从陈挽青一回来,赵客的原则全部作废。
那之前还低迷个什么劲儿?
梁程虚心请教。
正好陈挽青这时来了条消息,问有没有顺利上船?
赵客就先打字回复。
—[上了]
—[跑着去的吧]
—[在船上歇会儿,到了酒店再联系]
—[够呛]
发完这两个字,赵客才抬头看向梁程,说了三个字:“不重要。”
梁程一愣,等咂摸过来这话里的意味和重量后,人都坐直了一些。
陈挽青又发来消息问什么够呛?
赵客继续回复。
—[在船上歇着够呛]
—[船上人很多吗?]
—[没,就我和梁程]
陈挽青被绕迷糊了,不知道赵客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她一时没有再发消息,等过了会儿,新消息进来。
—[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回去亲你,怎么歇?]
陈挽青:“……”
消息一发出去,赵客仿佛已经看到那人脸红的样子,包括那双望着他的眼睛,他心满意足地弯了弯唇。
七年前,他是恨过、怨过、不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