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客又吻了过来。
不同于刚刚,这次的吻明显柔和缱绻,带着浓缠的安抚意味,连那略带一些力道的吮吻,也透着绵绵眷恋。
陈挽青没了音儿。
赵客吻过后额头抵着她的,语气端正温和:“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不再这么冲动,你别生我气了。”
陈挽青抱着赵客的腰,眉眼低垂。
长长的睫毛像柄小小的羽扇,在她脸上投下片片剪影,那剩下的一半的气也就此消得彻底。
“连宋那边,我也都说清楚了。”她告诉他,“他和我道歉了,你也别生气了。我和他,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赵客嗯了声,脑海里却冷不丁闪过画上的内容。
要说多过分,倒也没有特别夸张。
如果是经常看日漫的,估计还会觉得画的相当不错。
可赵客只要想到陈挽青的清冷之下是那样的一幅画面,他就……
喉结滚动,赵客遏制住男人的那点儿劣根性,不爽道:“打着画画的幌子弄不入流的事,见他就烦。”
听听这直白的话,哪里像成熟稳重的赵老板?
陈挽青说他幼稚,可这心里又漫开笑意,忍不住用指甲在他腰际小小恶作剧了一下,问:“只烦他吗?”
赵客微愣,随即勾起一边的嘴角。
他这样的笑的时候,真是又坏又痞,还勾人。
“是个男的在你跟前晃,我就烦。”赵客说,“除了我。”
说完,又是吻。
像是吻不够似的,非得有对方的呼吸在唇间才算舒心。
赵客吻技越发的熟练,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变换纠缠的速度,两只手也时不时按住陈挽青的双耳,有些粗粝的拇指一遍遍搓碾着她的皮肤。
两人逐渐生出屏蔽掉外界一切,只属于彼此的感觉。
不过,想要屏蔽外界又怎么可能?
赵客抚着陈挽青头发,指缝正流连穿梭的时候,电话响了。
两人一齐定格了一下。
这种打扰就跟水开了又被泼下来一盆冷水似的,煞风景的同时又叫人抓心挠肝地嘶嘶腾着怨气。
赵客咬牙用口型骂了声脏字。
陈挽青打他,他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划开屏幕。
“哥,你还去不去码头啊?”杨光问,“还有十分钟就开船了!”
赵客早忘了这茬儿了。
他问梁程还在旁边么,杨光说等着呢,他回道:“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赵客看向陈挽青,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碎发。
“冯歆悦的事,我速去速回。”他说,“我让梁程跟我去,这样我也不会太忙,你随时给我发消息,我肯定能回。”
陈挽青:“南城医院那边,楠楠有认识的人。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问问。”
赵客说不用,还要再嘱咐几句,又想起了别的。
他之前告诉过陈挽青有什么别压在心里,要跟他说。
可性格使然,陈挽青就不是会把自己不好的情绪带给别人的人,她有什么事都更擅于自己扛,自己消化。
这次要不是连宋的事这么一闹,他又惹她难过,他都不知道冯歆悦私下还找她谈过话。
既然她不擅于袒露,那他就在她不开心之前,把话说透,把事做透。
“我之前一直和你说冯歆悦的妈妈和我妈关系好,在单位的时候帮过不少忙,但还有一个事,我没告诉你。”
高考完的那个暑假,有一次赵客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
那天也是巧了,赶上天下起大雨,叶昭华上楼的时候滑了一跤,摔了下去,当场昏迷。
周围邻居纷纷给他打电话,他根本听不见铃声,就这么错过去了。
邻居们只好又帮忙打了120。
赵客和叶昭华那时住的房子是老楼,过道都很窄,不符合现在的防火通道不说,连救护车都进不来。
眼看时间越拖越长。
最后,过来找赵客的冯歆悦看见了,冒着大雨去外面迎救护车,还带着医护人员及时赶了过来,这才救了叶昭华一命。
为此,冯歆悦感染了肺炎,住了大半个月的医院。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儿,现在一到流感高发期,冯歆悦只要得了,就会咳嗽不止。
“我挺感谢冯歆悦和她妈妈的。”赵客说,“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想帮帮她们。也算是……”
陈挽青食指点住赵客,笑了笑:“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