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还没解完她里头衣裳的系绳,嬿婉的胳膊就已经缠上来了,她紧缠着他索吻,一张小嘴吸得他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被她从嘴里抽走了。两个人直吻到不得不死死的压着喘息声,才互相抵着额头无声的大口喘气。他把她的腰箍紧了使力往上一托,嬿婉的腿就紧夹着环上了他的腰。进忠一边托抱着她往床上走,一边用气声问她:“开心吗?”
“嗯!开心~”卫嬿婉声音里的兴奋和愉悦掩都掩不住,她也不想遮掩,要不是在紫禁城里,要是在仲宅,她能放声大笑着喝个酩酊大醉,哪怕进忠为着她又醉酒折腾死她,她也能比他更疯。但是她如今只能紧紧的攀着进忠去克制的咬他的舌头,似是觉得仍难以忍受,又去扯开他的领口去撕咬他的锁骨和肩头。她现在大仇得报的兴奋劲儿急需一个出口,她眼睛里的光亮的惊人,进忠觉得她眼底里一直压抑着的东西,疯起来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卫嬿婉一边死命的亲他,一边也在间隙里用气音唤他:“阿仲。”
“嗯,我在。”进忠把她放到床上,她的腿还盘在他的腰上不放。
“仲哥哥。”这声换了吴侬软语。
“我在。”进忠开始撕她的里衣。
“夫君~”卫嬿婉紧盯着他的眼睛,缠紧了胳膊把他的脖子和脑袋箍在怀里,仿佛要把他勒死。
“我在。”进忠一手粗鲁的扯下她的亵裤,一手直钻进了她温润的身体里。
厚重得一丝光线都透不进的帷幔里,两条人影仿佛两条沾了雄黄的蛇,死死的拧在了一起。
这次两个人实在是都疯的有些不像话,彼此折腾的浑身都是汗,卫嬿婉气都喘不匀,还在进忠闷在她颈窝里压抑急喘的时候故意用手指尖去剐蹭刺激他下面的尿口,进忠此时正压在她身上,被嬿婉的主动和热情激得实在没能忍住,他在一片混乱中急扯下她身上仅剩的鸳鸯肚兜去捂下身,可她的丝绸肚兜就那么点儿薄料子,哪能捂得住多少,而且还被有些疯过头的嬿婉故意扯住了不让他捂严,他的下腹那一处也被她用另一只手使了力气、摁着顶着不撒手,被她从他身体里逼出的尿液几乎淋了她小半个肚子。进忠死命的压也没能压住喉咙里的一声呻吟,被卫嬿婉眼疾嘴快的用唇舌堵了嘴,一边舔进他喉咙深处吻他,一边手抚在他捂着下身的手上,他指缝里捂不住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她有些凹陷下去的、平坦的小腹上,被她用和田白玉一般的莹润手指涂抹开了,摊在了他和自己的腰腹上。进忠脑子里被她刺激得爽过了头,眼神第一次显出了些聚不起光的散漫醉态,他瘫趴在她身上好一会儿才止了身体的轻抖。
等进忠终于压着声音喘匀了气,他从她身上抬起头来,眼睛里溢出无边的喜悦和希冀望着她,他的那双眼睛在说:你是不是愿意爱我了?是不是愿意给我一些真心了?我要的不多,一分一毫都行。
卫嬿婉今晚虽然因着刚杀了金玉妍的兴奋有些放纵得厉害,但看到他眼中神色,瞬间脑中警铃大作。她强逼着自己冷了面色,撤干净了眼底的疯态痴念,闭眼再睁眼后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开了目光,闭了眼不再看他,声音冷淡的响起:“收拾干净,你该走了。”
进忠贴在她身上好一会儿没动作也没声音,然后他逐渐变冷的手掌轻轻放开了她,从她身上起身,窸窸窣窣的给她拿棉布巾子反复轻柔的擦洗干净了身子,默默收拾好了两人的一团乱,自己穿好了衣服悄悄从暗门出去了。
卫嬿婉一直闭着眼,面无表情的专心压制眼底的泪意,她不敢睁眼,她那颗不听话的心从刚才就一直在打着滚儿的哭闹、死命的绞着劲儿的疼,她听见她的心在哭着骂她:你为什么要这么伤他,你不爱他我爱他!骂过又去唤人:进忠,进忠,你别走,她说谎,她是个骗子,进忠…...
在暗门轻响之后,她死死忍住的泪终于得以从她紧闭的眼中汹涌而出。她抱紧了身上被掖的严严实实的锦被,身子团了起来,紧紧抓着心口的衣裳,死咬着被褥的边角,无声的落泪。
我不能,进忠,我现在不能。
这次是我对不住你,可我也一样对不起我自己。
她悄无声息的闷在衾被里哭,任由着突然复发的心绞也不出声喊人,不多时就疼昏了过去。
表面上还没有定罪的嘉贵妃突然殁了,因着是自戕、又是那么惨烈的方式,皇帝听了罪妇金玉妍详细的死状汇报后发了好大的脾气,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金玉妍的不知好歹,还是为了早已不再是当初那般品性高洁、傲骨如梅的皇后。宫里因着殁了一位娘娘有些乱哄哄的,永寿宫娘娘也报病说染了风寒,皇帝知道炩贵妃这是又小心谨慎的躲了,这次倒也没恼,只赏了好些补品叫她安心静养,借故把管理六宫的权力又还给了皇后,然而皇后依旧对皇帝冷冷的,也不大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