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嬿婉还闭着眼皱着眉,脸上神色很是不太愿意,后来适应了他嘴里的苦药味儿之后,唇舌自动的就缠上来向他吮吻,等进忠把一碗药汤这么一口一口的给她喂完,自己脑门儿上都出了薄薄的一层细汗——醉酒的炩主儿自控力出走,缠起人来真是......
进忠一手抱着她,一手好不容易伸长了手臂把空药碗放到一旁的茶几上,怀里的人感觉到他仿佛要离开,一双玉臂就直接抬起来缠上了他的脖子,嬿婉醉到软塌塌的声音唤他:“进忠......”
他被她这一声惑人的轻唤唤得放碗的手都抖了抖,一转头就见嬿婉好不容易睁开了一线眼帘,正眯着一双醉到迷蒙的眸子向他贴近,半张开的樱桃小口里艳红的舌尖微微露出一点点,嫣红的唇瓣主动寻上来,含着他的唇舌邀吻。
进忠一颗心“噗通”一声差点儿没捞住,无意识的随着她的引导,两个人越吻越深。等进忠醒过神儿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摸到了她的旗袍盘扣上。不行,不能让她继续下去了,进忠平生第一次觉得拒绝人这么难,但是他不得不用舌头顶住她缠上来的唇舌,把她暖呼呼的柔软舌尖儿推出自己的口中。他额头抵住她的眉心,极近的看着她迷蒙软媚的醉眼,压住心底的情动,轻声的哄道:“炩主儿,您醒一醒,一会儿富察傅恒很可能会回转来瞧您,春婵万一拦不住,您不能这么紧贴着奴才。”说话间使劲儿狠了狠心,握住她的双肩把她推开一点儿,想要把人放平到床上去躺下。
怀里的人听见富察傅恒的名字,略转了转醉到迟滞的眼珠,却在他把她推离的时候更紧的缠了上来,一只胳膊紧紧圈住他的脖颈,一只手就摸进了自己怀里。进忠吓了一跳,以为她醉懵了要自己解衣裳,刚要抽出一只手来摁住她,就看见她从自己怀里掏来掏去掏出了一柄乌金匕首,进忠的眼神凝了凝,这匕首他仿佛在富察傅恒的衣袍下腰带间、隐约在走动时不小心露出来的时候见到过。不等他开口询问,嬿婉就把这柄匕首拍到了他的前襟上,软绵绵的唇瓣贴着他的唇,轻声开口说道:“富察家的敲门砖,我拿到了。”声音里是极为愉悦的笑意和得意,说完就又伸了舌尖撬开他的唇,更深的去吻他。
她把匕首拍到他怀里之后就撒了手,也不管匕首落到哪里去,两只手臂都紧紧的缠上他的脖子,更紧的抱着他,用力的、深入的索吻。他赶忙捞起落在两人中间的匕首,怕硌着她的身子,借着嬿婉拉他的力道,轻轻的把人放躺在了床上,顺手把匕首掖在了她的枕下藏好。
原来她这是因为太过兴奋了、控制不住内心的澎湃欢喜,进忠一边安抚着与她接吻,一边在脑子里转念头,她在傅恒身上费了大力气,从刚抵达湖州开始、到一路同行来杭州、再到灵隐寺和今日的游园,无数的心思和手段,她终于从富察傅恒这个谨慎克己的国之重器手里,拿到了一个自己想要的东西。得偿所愿的兴奋让她醉了酒,醉过了头,她心绪亢奋的顾不上仍要在人前演戏,抱着他不撒手,又深又重的亲吻他,缠着他一起,分享她的喜悦。
“嗯......”嬿婉一边更紧的缠着他一边吻得更加情动,她因醉酒而散漫的心绪拢不住她的声音,媚骨的鼻音娇娇软软的哼出来,听得进忠浑身都酥了一遍。他很想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沉下去,嬿婉第一次这么主动的缠着他、向他索求,他心跳的咚咚响,自己都听得震耳。但是他还是第二次用舌头把她顶了出来,紧紧的抱着她,压着深重的喘息轻声贴着她的耳朵说道:“炩主儿,您做的很好,但我们更不能功亏一篑,您现在得放开奴才。”见她仍是不撒手,嘴含着他的耳垂舔吮了一息,又顺着他的脸颊贴过来,还要来寻他的唇,进忠重重的闭了闭眼,不得不借用正事来消解她的兴奋劲儿:“您从湖州别苑开始就没再跟奴才在富察傅恒面前演针锋相对,在他府里醉酒却仍由着奴才去接;他打心眼儿里瞧不上奴才,您费尽心力的也要让他对奴才高看一眼;奴才对他寸步不让,您也拦着他不让他发作,宁肯他对您起疑......这桩桩件件,可是您有意为之?您不想让他觉得奴才和您是死敌?您是有意打破他对奴才的原有印象?”
卫嬿婉迷迷糊糊的亲吻着他的下巴,听着他一长串话,好几次想去亲他的嘴都没找到空闲贴上去,很是不满的皱了皱眉,紧了紧抱着他脑袋的手臂,把他压着贴在自己的额头上,一双醉眼努力睁大了些,极近的看着他,醉意迷蒙中还要软乎乎的瞪他:“你好吵,蠢东西。你这次在南边差事办得好,皇上肯定要更加重用你,这次回去我会借机发作,和你在后宫对立得更厉害,皇上对我的疑心散了之后会留我在后宫对付太后,只能把你更多的往前朝放。我不能把富察傅恒那么座大山竖在你对立面,就算他因着你办的是皇帝的差事不能横加阻碍,但富察一族在前朝盘根错节,随便找你点儿事儿你就吃不了兜着走,磋磨你一个单打独斗的内监还不跟玩儿似的。”卫嬿婉撇了撇嘴,似乎很不满他不会自保和眼光不够长远的愚笨,她似是又想到些什么,皱了眉又补充了一句:“富察家下一任家主很可能是福康安,你在前朝走动多留心,能建个私交是最好,不行也别惹他。”说完也不管进忠呆愣的神色,趁他一时不注意躲她,一口咬上他的唇瓣,轻轻用小尖牙叼着磨了磨,抱紧了手里的脑袋又更深的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