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科一系列检查,喝水憋尿排队做B超之类的在其次,主要是采样需要爬到诊疗床上去。梁洪被拦在外面进不来,麦亦芃没完全恢复,力气十分磕碜。在妇科女医生鄙视的眼神下,好半天才把廖小月弄上了诊疗床。
采完样,又得把人原样弄下来。别说廖小月,麦亦芃都硬生生累出了一身汗。
接着是漫长的排队。好不容易做完B超等项目,又折回诊室,见缝插针的才把各项检查结果递回给医生。
痛经是个千古难题,廖小月的器官没有病变,也没有什么子宫内膜异位症之类的麻烦病症,让麦亦芃大大松了口气。至于廖小月,早已经被折腾的没力气思考了。
普通痛经,一样只能开止痛药。麦亦芃忙拿出脊柱外科开的药方给妇科医生看过,调整用药之后,继续排队缴费拿药。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下午两点多。四个人连早饭带午饭都没吃,只在排队间歇从自动售货机那里买了点水,快要饿死了。还得亏他们是在郊区的分院,若换成市区的总院,两个科室,今天只怕都看不完。穗城的医疗资源实在是太紧张了!
带着人看病虽然不是什么重体力活,但在不熟悉的地方跑上跑下。本来就晕头转向,加上到处人挤人,还得时不时照看着病人,属实不轻松。麦亦芃否决了梁洪买菜回家做饭的提议,找了家看着干净的饭店,随便对付着吃了一顿,才带着廖小月回了家。
然后,令人头秃的事情发生了!
廖小月发病,突出的腰椎压迫神经,行动不仅十分疼痛,且双腿发麻,根本提不起半点力气,上厕所成了大难题。在医院时,麦亦芃能陪笑找护士帮忙的,现在到了家里,他们三个大男人,谁去辅助廖小月上厕所!?
当初廖小月可以眼里无性别,把麦亦芃剥光了当小猪仔洗澡。但麦亦芃做不到!廖小月毕竟是女孩子!
难道专门请个看护来家?从没操心过生活琐事的麦亦芃脑阔一阵阵的疼,看护怎么找来着?让廖小月自己喊个同行?那价格廖小月能接受吗?
以及,即使能接受,看护也不是马上能上岗的。廖小月距离上次上厕所,已经三个多小时了!且不止上厕所,廖小月今天看了妇科,好家伙,她今天还得洗澡的吧?
麦亦芃:艹!
“我自己可以的。”吃过止痛药的廖小月终于从密不透风的疼痛中挣脱了出来,听着麦亦芃和梁洪的低声交谈,忍不住插话道,“不用请看护,医生说稍微活动没关系,只是不能取腰围。”
麦亦芃十分糟心的道:“我当初要自己洗澡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廖小月笑了:“我们不一样。”
麦亦芃刚想反问有什么不一样,但看着廖小月的神情,又明智的闭了嘴。他并不是生下来就在富贵丛中的,他妈妈的公司与他同龄,在他十来岁时,财富才迅速膨胀。而他爸爸不过是个文科教授,家庭条件自然不能说差,但还不至于把他养成何不食肉糜的无知少爷。
廖小月没有家,也没有家人。姓廖的把她当奴隶,姓林的满心只剩下算计。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难免没有安全感,会把钱财看得重些。掏钱请家教,恐怕已经是她承受的极限了。再让她奢侈的请个看护照顾,她绝对过不了自己那关。
麦亦芃所料不差,缓过劲来的廖小月顽强的站了起来。尽管走得摇摇晃晃,还是毫不犹豫的迈开了腿。把罗钰吓得赶紧上前搀住,麦亦芃也跟着进了她的房间,问:“要我帮你拿东西吗?”
廖小月顿时窘迫的憋红了脸,因为现在她最需要的是卫生巾,而卫生巾放在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她大概率蹲不下去。好在麦亦芃博览群书,基础的生理知识相当过硬,算了算时间,便大概猜到廖小月想要什么。
“罗哥你先把小月扶卫生间去,病人身体弱,她刚从医院回来沾了病菌,得洗个澡。”麦亦芃当机立断的道,“衣服我给她找。”
罗钰常识还是有的,洗澡那肯定得找内衣裤,他看着像什么样?于是一伸手,把廖小月提了起来,麻溜的送进了卫生间。
廖小月:“……”饶是她现在状况相当不好,也被罗钰弄了个无语凝噎。
这边廖小月进了卫生间,那边麦亦芃翻箱倒柜的给她收拾好了换洗衣服和生理用品,又回主卫把自己洗澡的塑料凳子弄到了客卫。一切准备妥当后,他拍了拍廖小月的肩,温声道:“我在外面守着,你自己试着来。如果感觉不对劲立刻喊我,千万别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