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因为钱柚非钱橘不可,导致来了新家后,邹氏娘仨的生活水平直接比以往提升了不少!比钱父有话语权时还要快活!
这下邹氏是彻底不想着钱父了,而是指望着钱橘,“你就好好笼络住钱柚,让她离不开你。”
钱橘,“……”
钱橘因为自身取向,越听这话越觉得怪怪的。
但她娘有句话没说错,钱柚是唐宝蓝的心肝,她要是将来不想任由唐宝蓝摆布随意嫁人,那她就该好好ῳ*Ɩ 利用钱柚的事情为自己的将来谋划一番。
比如跟唐宝蓝学做生意,比如有独立门户的权力,比如……主宰自己的人生。
钱橘掩下心底盘算,脸上依旧是轻轻柔柔的笑,“刘妈妈放心,我会好好劝劝四姐姐的。”
她笑的温和无害,声音也轻声细语,可刘妈妈却丝毫不敢大意,态度越发恭敬,“辛苦五姑娘了。”
门推开,有光亮从外面泄进来。
坐在床上的钱柚听见声音,立马叫道:“滚,滚出去!”
钱橘抬脚进屋,转身朝门口的刘妈妈温柔笑笑,轻轻合上两扇门板。
随着门板缝隙合拢,外面照进来的光慢慢变窄变短,最后直至彻底消失,钱橘嘴角的笑意也同渗进来的阳光一般渐渐淡去,变得情绪淡淡面无表情。
钱柚藏在阴暗里,她也是。
合紧的门缝隔绝了光,昏暗屋子里只剩同样见不得光的两人。
“我让你滚出去!”听见脚步声靠近,钱柚扯开床帐,抄起身后枕头砸过去。
钱橘单手接过迎面砸来的枕头,随意往床上一扔,声音淡漠,冷冷恹恹的,不复人前的温和乖顺,“老实点。”
听见是钱橘,钱柚僵在床上,随后慢慢蜷缩起双腿,两手抱住小腿,整个人缩成一团,偷偷拿眼睛看她。
果真老实不少。
钱橘坐在床边绣墩上,“你娘请了大夫给你看病。”
钱柚摇头,脸埋进臂弯里,闷闷说,“我不要,我没病,我谁都不想见,让他走。”
声音都带着颤。
钱橘听完却纹丝不动,神情没有半分变化。
钱柚没得到自己想听的答案,气恼的瞪向钱橘,试图像以前一样蛮横,伸脚要蹬钱橘,“你让他走,我不见。”
穿着雪白棉袜的脚伸过来,还没碰到钱橘的膝盖,脚踝就被钱橘握住。
钱柚瞬间哆嗦一下,想往后缩却缩不回来,她眼睛立马红了,含着泪瞪向钱橘,人开始打摆子。
那夜留给她的阴影属实有些大,大到钱柚不敢让任何人碰她。
钱橘抬眸看过来,“再说一次,见还是不见?”
钱柚开始哭。
钱橘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哭,等她哭累了,又问一次,“见不见?”
直到钱柚点头,钱橘才放开她的脚踝。
钱柚立马把脚缩回去紧紧抱着小腿,半点不敢再任性。
许是见她哭的脸都皱了,整个人看着也皱皱巴巴的没有光彩,像是阴暗处新长出来的菟丝花,无处可依,于是巴巴的缠在她身上,钱橘难得心善,慢条斯理拿着巾帕擦手,垂着眼睫轻声说,“到时候我坐在床边跟你一起见大夫。”
钱柚这才抬眼看她,眼泪又掉了下来,呜呜着哭。
钱橘侧眸睨她,有些嫌弃似的,轻声呢喃,“三姐姐便不喜欢哭。”
钱橙跟钱柚一点都不一样。
钱橙看着胆小谨慎,但内心坚强不爱哭。反观钱柚,张牙舞爪嚣张至极,遇到事情就要掉眼泪,外强中干没有屁用。
钱橘被她哭的头疼,一眼刀扫过去,“闭嘴。”
钱柚吓得一哆嗦,然后捂着嘴无声呜呜。
钱橘,“……”
半炷香后,大夫被请进来,钱柚穿戴整齐,哆哆嗦嗦坐在床边,眼神都不敢跟大夫对视。
从大夫跨进房门的那一刻起,钱柚身体就开始紧绷,要不是钱橘跟她娘都在,钱柚现在已经开始砸东西赶人出去了。
大夫开始给钱柚把脉,然后看她眼底跟舌头。
期间钱柚肩膀轻颤手都在抖,整个人就像根绷紧的弦,好像随时都会断掉。
钱橘坐在旁边看她,抿了下唇。
直到大夫试探着询问,问钱柚能不能跟他对视,钱柚眼眸轻颤,呼吸开始急促。
钱母属于关心则乱,一心想着让钱柚早点恢复正常,于是也跟着劝,“柚儿,看看大夫。”
“看看大夫。”
“看看他。”
这些声音像是收服妖精的咒语,钱柚如同被束缚的妖,内心无论如何崩溃破碎,身体都做不出半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