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直接进了后院,停在锦院门口。
钱橙双手环着司锦的脖子窝在司锦怀里,轻声问,“钱家的事情,是你帮着化解的?”
她没看见钱家人,却也知道钱家打算跟周家合作,今天晚上肯定来了,但她后来没见到人,只能说明钱家人提前离开了。
提前离开便代表着跟这事没牵连。
钱橙心里有数,肯定是司锦为了她帮了钱家一把。
司锦垂眸看钱橙,想了想,还是把所有事情认真告诉她,没有隐瞒,包括钱橘的选择,一并说了。
她没拿钱橙当成依附自己的菟丝花,因为橙子是开在她身边跟她并肩的月季。
司锦既然跟钱橙说了钱橘,也代表着她从来没觉得钱橘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个威胁。
钱橙听完果真没说什么,只是环紧司锦的肩膀,快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才轻声道:
“我也不恨她。”
她指的是钱橘。
钱橙昂脸看司锦,软声问,“等钱家人离开新水州的时候,你陪我去送她一程?”
司锦低头吻钱橙额头,柔声答应,“好,我陪你去。”
钱橙笑着回吻,两人跌在床上,从上到下,嘴到‘嘴’,慢慢叠在一起。
钱橙今天辛苦了,但恐怕还要再辛苦一————会儿。
第75章
临山州府衙。
一大早就有衙役从外头匆匆忙忙跑进后院, 气还没喘匀就急着说话,“大,大人, 出事了。”
“出事了?!”临山州知州闻言心里本能一慌,可一想自己这些年虽没功绩建树,但也没犯什么大错, 最多无功无过,怎么会出事呢。
他拉住衙役的手腕, “老爷我出什么事了?”
“不是您, 是周家!”衙役大口呼吸。
知州立马将衙役的手腕甩开,“话不要只说一半, 吓死老爷我了, 老爷我就说今日初八还没开印呢,我能出什么事情。”
除夕封印,初八开印。
——也就是把官印放进盒子里封存起来,然后过了年再拿出来。
这期间除非大事基本不上堂, 小事则积压到年后开印再处理。
知州这会儿整理官服往亲民堂走就是去开印的。
他边走边问,“周家能出什么事情。”
周家是本地商贾大户,某些时候在下面脸面比他这个知州还要好用。
知州一边需要周家纳税给临山州招揽商机带来银钱,一边又看不惯周府作风,向来对他家行事是睁只眼闭只眼, 只要不闹的太过火,他都装作没看见。
知州想着, 过个年的功夫, 周家能出什么大事, 难不成周老爷子没了?那他是该去吊唁一二。
衙役见自家老爷还有心情说笑,不由拍了下大腿, “周老爷子还健在,但周家少爷周名安怕是要没了。他,他在新水州弄出了命案,对方还是朝廷派来的皇差。”
知州听完瞬间抽了口凉气,第一反应是完了,他会不会被牵连,随后一想,新水州出的命案?怎么会在新水州弄出命案!
“周名安大过年的不在本地,去新水州做什么?又怎么跟皇差牵扯到一起。”知州大步往前跨。
衙役把事情前前后后跟知州讲了一遍,“如今案子在新水州已经结案,仵作当夜就来验尸,袁大人身上没有任何外伤跟挣扎,的确是用药过度身体吃不消,这才死在床上。”
案件太简单了,验完尸再查查宴会上周名安拿来单独招待袁层的美酒,一切就明朗了。周名安虽然不认罪,但事实如此,人证物证具在,他就是告到朝廷,也是这个结果。
即便是无心杀人,可人也因他而死,尤其是死的还是皇差,周名安被判杖责三十流放三千里,这辈子算是完了。
结案卷宗已经连夜快马加鞭送往京城,说是死的是皇差,尤其是大皇子举荐的皇差,不敢耽误半分。
远在京城的大皇子,“……”
但送往隔壁临山州的卷宗,却慢慢悠悠拖到今日开印才到。
临山州知州,“…………”
同样的卷宗却分开时间送,一份快一份慢,要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临山州的知州不由啐骂新水州的知州,两人关系素来不和,对方分明是故意的,打定主意不让他参与这事,免得他替周名安周旋脱罪。
如今案件已经定了,结案卷宗怕是今日就能送到京城,他这才告诉自己,自己就是有通天的能耐也改变不了结果。
“周家人知道这事吗?”知州问衙役。
衙役点头,“差不多也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