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静深呼吸,到底还是认真跟张叔介绍,“张叔,这是沈柔云。”
不是原“继母”也不是准“义姐”,没有任何跟她爹季白山有牵扯的前称,仅仅是沈柔云,是站在她身边的沈姑娘。
张叔听出了季静话里的深意,不过他执掌珍宝阁多年,大风大浪见识多了,闻言没有半分惊讶,只是将目光落在沈柔云身上,缓缓点头,“怪不得呢。”
沈柔云保持着刚才看季静的侧身动作,闻言微微怔住,脸颊上慢慢染出绯红,有些害羞。
见张叔看过来,沈柔云再次朝张叔颔首。
刚才是出于礼貌叫了人,现在是做为晚辈身份见长辈,意义不同。
她没想到季静真的会当着一位长辈的面坦然承认两人的关系,所以这会儿脸上的热意是真真切切的。
两个女子磨镜之事虽不少见,但极少有人把这种关系拎出来放在阳光下讲。
所以其实季静就算含糊过去,沈柔云也能理解更不会说什么。
可她承认了。
这便是季静,是以一己之力挑起季家车行的季大小姐。
张叔看着两人,语气了然,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怪不得静静单到今日,死活不肯招婿跟嫁人。”
原来是喜欢磨镜啊。
季静本来耳朵红红的,正在看沈柔云,闻言立马睁圆眼睛,摇头摆手直接否认,“这两者没有半分关系!”
季大小姐因为这句话原地变回静静。
她不招婿跟不嫁人纯属是为了自家生意不落到别人手里,季杰在季家的身份暧昧,她但凡招个男人进门,她要是出点什么事情,对方很有可能会把季家家财占为己有。
季静从根源上杜绝了这种情况,不招婿!
加上季静这两年想把季家车行做大,也分不出精力单独去想自己的终身大事。
至于沈柔云,纯属意外。两人是因为家事掺和在一起的。
还有,她原本真不喜欢女人!
这话可得跟沈柔云说清楚了,要不然等沈柔云日后知晓司锦真实性别后,该误会她跟司锦关系好迟迟不嫁人是因为对司锦情根深种。
而且,沈柔云还会觉得自己之前找她麻烦是因为见色起意一早就看中了她。
这可就误会大了。
她分明是在跟沈柔云的交锋中慢慢沦陷的。
张叔不清楚季静心里的弯弯绕绕,他只是想起来一件事,如今看着沈柔云瞬间就了然了,“所以除夕那夜藕荷来找我是因为?”
大年初一那天张叔回来后就听说了这事,特意寻人去季府问季静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找他,这才会在除夕夜里让藕荷到珍宝阁。
不过季静说没什么事情,他也就没再追问。
现在见到了沈柔云,张叔又想起季静因为缅铃的事情来问过他,顿时懂了。
他笑呵呵的,“那我知道了。”
季静脸红到抬不起来,只低头看自己的鞋尖,好像上面绣了花似的,恨不得把头埋进去看。
沈柔云也微微别开视线,佯装在看别处。
张叔是个体贴的长辈,没为难人家沈姑娘,只问季静,“现在东西还要吗?”
季静脸皮薄。
季静连话都不好意思说。
所以季静只默默的点头。
要!
自从那晚在蝴蝶肚兜上吃到甜头,季静就懂了为什么做那事还需要工具。
张叔笑着,“行,待会儿走的时候拿上。”
他还要招呼客人,季静也催着他快点去忙,“我熟,我带她逛逛就行。”
珍宝阁从来不缺客人,不过年节前后生意更好,张叔没拿季静当外人,直接去忙了。
季静见他离开,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沈柔云侧眸看她,轻声询问,“会用吗?”
什么会用吗?季静反应了一下,这才知道沈柔云指的是“工具”。
季静连缅铃都没见过,估计拿到东西也不知道怎么用。
“先拿着,”季静抬手摸鼻子,小声哼哼,“回头再研究。”
跟谁一起研究不言而喻。
沈柔云眼里荡出笑意,端的是副温柔柔弱的清丽模样,话说的却是,“如果季小姐谦虚求教,我倒是可以亲自教你。”
着重强调“亲自”二字。
她侧眸看季静,季静呼吸都乱了,眼神飘忽,最后落在沈柔云身上,“昂。”
她最好学了。
两人等也是等,季静索性真带着沈柔云逛了一圈,然后红着脸给沈柔云买了支羊脂玉的簪子,抬手插进沈柔云的发髻里。
“要是季老爷询问?”沈柔云抬眼看季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