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哭着喊着不愿意嫁司锦。”钱母脸色都变了,只觉得心底冰凉。
她做这些可全是为了钱柚啊。
钱柚心虚了一瞬,随即嘴硬反驳,“那我现在哭着喊着要嫁周名安,你怎么又不答应了。”
“好好好,”钱母握紧扶手,“步摇你喜欢是吧,那你戴着吧,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不问可以了吧。”
她声音轻颤,气的不轻,“这路可是你自己选的,你今日记清楚了,你要是死在了周府里,那也是你自己作的!”
周家摆明了就是虎狼穴,怎么还有人上赶着跳进去呢。
钱母一眼都不想多看钱柚,直接从她身边路过离开。
钱柚见母亲气成这样,顿时有些后悔,下意识想跟过去赔罪,但一想到周名安,顿时又低下头咬着唇,不肯挪脚了。
钱母出了房门,才脱力一般靠在刘妈妈身上,“我作了什么孽啊,有这么个女儿。我一心为她,她却反过来怪我……”
刘妈妈扶着钱母,宽慰她,“四姑娘也是一时冲动说的气话,您可不能放在心上,再怎么着,她也是您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能真看着她跳火坑。”
刘妈妈太清楚钱母了,话说得再狠,也不会真不管钱柚。
“早知道就不该搭上周家这条船。”钱母皱眉。
总好过与现在亏了银钱还要赔个女儿。钱橙要的只是本该属于她那份的陪嫁,可周名安图的说不定是钱柚跟所有钱家人的命。
如今跟周家牵扯上,想要后退怕是不可能了。
钱母因为这事,连带着恨上了最初提出要跟周家合作的钱橘。
“怪不得她昨天晚上装鹌鹑呢,这是想推我柚儿出去,她平白落得好处。”钱母缓缓站直身子。
“既然都是我钱府的女儿,柚儿有的,她钱橘也要有,”钱母侧眸跟刘妈妈说,“如果周名安约柚儿出去,一定要让钱橘也去。”
还有那金簪……
钱母咬着牙,抬手摘掉耳朵上的青玉耳环,放在刘妈妈手里,低声嘱咐:
“让人仿着再做一支,送给钱橘。事是她挑起的,她休想置身事外。”
“还有。”
钱母为保自己女儿,恨不得把所有人都算计上,包括已经替钱柚“挡过一次灾”的钱橙。
“仿两支,另外一支就说是林氏当年的遗物,给钱橙送去。”
周名安是周家的种,唯利是图利用女人上位谋钱,他不可能平白无故送钱柚一支这么好的金步摇,里头肯定有深意。
以钱柚的性子,周名安送的东西,她出门时定会刻意戴在头上给周名安看。
女人,周名安需要一个女人当礼物。
钱母就是再偏袒自己的女儿,也不会觉得周名安这样的浪荡公子能真的看上钱柚并且要娶她回家当正妻!
如果不是为了娶钱柚,那他用钱柚来做什么,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周名安出门必带女子的。”
可昨天夜里他身边清一色的都是男的,而他又对着钱柚大献殷勤……
钱母瞬间联想到了周名安特意提到的皇差,顿时浑身冰凉,人都在打哆嗦。
一群人里如果就钱柚戴着这种款式的步摇,相当于直接被打上标记,抬眼就能注意到。
“他休想!”
钱母才不管周名安送的步摇有没有这层意思,但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亲女儿涉险。
钱橘跑不了,钱橙也跑不了!
就算出事了,司锦为了钱橙的名誉,也不得不保钱家一把。
没有人希望自己娘子的娘家姐妹是个供人玩乐的玩物,因为这事传出去,旁人会拿同样的眼光来看待她家娘子。
从司锦逼钱家分家,要给钱橙单独立户就能看出来。
她是真心待钱橙好,好到不愿意让她身上留有半分污点。
钱母赌准了司锦喜欢钱橙,毒蛇缠人一般,要把司锦跟她柚儿的安危缠在一起。
钱母要给钱橘钱橙送金步摇的事情,自然要瞒着钱柚,只不过瞒了一半,没说送给钱橙,只说送给钱橘。
理由是她钱柚到了议亲的年龄钱橘也到了,钱父让她记着点钱橘,她没办法。
钱柚知道这件事情直接跳起来,“金簪都舍得送,她是你亲女儿还是我是?!”
没办法?她娘把庶女拿捏的死死的,怎么可能没办法?还有,她娘什么时候这么听她爹的话了,这是分明生她气了,这才给钱橘送了金步摇气她。
钱柚闹的很凶,又是让钱母把东西要回来,又是钱橘怎么配戴金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