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临山州以及青山州不同,新水州的生意多了项水上贸易,贸易给司家带来的银钱宛如这江水一般源源不断。这也是周家心动的原因,交通太便利了。
青山州到底是山路多,外出主要依靠马车,所以季静把生意往青山州扩展。可新水州除了坐马车,还可以坐船。
“是有些意思。”周名安环视着面前的整条商业街,商铺挂起的红红灯笼被他尽收眼底,于眸光中连在一起燃成野心之火。
要是扳倒司家,这些可全都是他的了。
“司府如何跨年?”周名安拢着扇面问身边帮他打听消息的小二。
小二答,“听说是租舟游湖,在船上跨年。”
“在船上跨年?不是说司锦不爱出门吗,成亲时都没亲自去迎亲,”周名安疑惑,“过年人多,他倒是愿意出来了。”
是冲着他来的?知道他在新水州所以才出门?
小二回,“是说司五少爷不爱出门,可他娘子没见过热闹,所以今年司府全府才出来过年,并且盘了个三层游轮,请了吹打板子,晚一些应该还有烟花。”
司府每年都会放烟花跟天灯,说是给司五少爷司锦祈福。
百姓们乐意看热闹,每次司府放烟花的时候,都是街上最热闹的时候。满天烟花映亮天空堪比白昼,天灯更是犹如夜晚银河里流动的星,甚是好看。
周名安笑,从怀里掏出银锭子抛给小二,神色满意,“你倒是挺清楚的。”
小二双手合拢,将银锭子稳稳接住,低头谦虚起来,“为您办事,自然要打听的清清楚楚。”
他打听的当然清楚了,因为整个珍馐楼的产业,都是司家的。连他一起,也是司家的。
赚双份钱这种事情,在楼里可太常见了,谁让大家都对司家好奇呢。
小二笑着,热情好客,“您还有要打听的吗?”
周名安笑意淡去,想了想,问,“那季家呢?”
小二嘶了一声,“季家寻常不爱出来过节,也不喜欢游湖跟放烟花,极其低调。”
谁知他这话刚说完,三楼窗户下面,季府的马车停在外头。
小二,“……”
季静从车里先下来,随后是一名温婉清丽的女子抱着个孩子出来,最后是季老爷季白山。
周名安看向小二,“?”
小二沉默一瞬,“万事总有意外嘛,季家许是今年有喜呢出来庆祝一下。”
他手往下一指,佯装不知道周名安跟季家的那点事情,只戳着周名安的肺管子说,“毕竟季府新多了两个人丁。”
周名安,“……”
什么季府新多了两个人丁!
那是他的女人跟他的女儿!他的!
……只是暂时被季静抢走了而已。
小二假装没看见周名安的脸色,只立在旁边,等着再赚两笔外钱。
一笔是周名安的,一笔是消息送给五少爷,从周黄那里领赏钱。
珍馐楼的伙计,只要稍微机灵点,就没有差钱的。
周名安却没了打听别人的兴趣,只握紧扇子,眼睛直直地盯着下了马车的沈柔云看。
季静先察觉到周名安的视线,微微迷眼抬头朝上看,啧了一声双手抱怀,暗道晦气。
沈柔云却像是没注意到季静的目光一样,只说了声胳膊累,雅雅便主动去扯季静的衣袖,朝她张开双臂,软声软气,“静静姨姨,抱。”
季静双手把雅雅接过来,一边捏她的小脸一边咬着牙,“小人精,你小姨累,我就不会累?亏得我还带你出来吃大餐,你就光心疼你小姨不心疼我。”
季杰不在家,但多了个沈柔云跟雅雅,府里既显得有些冷清又显得有些热闹。
看季白山情绪不高,加上雅雅年纪小可能爱看热闹,季静难得大手一挥,说出去过年。
她在珍馐楼三楼定了厢房,谁知道周名安也在这儿。
季静忽略掉楼上的那道视线,他们现在在新水州的珍馐楼,她还能怕了周名安不成。
雅雅闻言小脸往季静肩上一埋,开始耍赖皮。
她亲昵又信赖的模样,显然是拿季静当成了亲人。
沈柔云笑着侧眸看季静,柔声问,“那我抱?”
她悠悠道:“我总归是心疼季小姐的。”
季静,“……”
大可不必!
季静腰板挺直,掂了掂雅雅,跟柔弱的小白花比起来,抱雅雅的力气她还是有的。
见季静不答应,沈柔云眉梢眼角的笑意更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