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觉得这个味道怪怪的,就是看你练得太累了嘛,可能会需要点运动饮料。”柯润雨搁下瓶子坐在简秋宁身边,两个人一同望着高低杠上杜明暖上下翻飞的身影:“暖暖姐的命名动作真的练得很熟了。”
“腾身的动作都很漂亮。”简秋宁轻轻鼓掌,看她高高抛起身体,然后精准地抓握住高杠,再利用弹性把身体抛至低杠——杜明暖在高低杠这个项目上日渐精熟的表现可谓是来到奥运村之后紧张压抑的氛围中为数不多令人欣慰的事情。“不过俄罗斯队太厉害了,我看到她们那个00年的小姑娘已经把这个动作学去了呢。”
“说到俄罗斯队,宁姐,我昨天晚上给热醒了,然后听到走廊上好多人说话,应该就是说的俄语哎。她们难道这么晚还在加练吗?其实那个时间准确说应该是今天凌晨了呢。”
“那不可能,这里训练馆的开放时间都是严格管理的。她们应该是被‘抓’去做兴奋剂飞行检测了。”简秋宁回答着,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你知道吧,俄罗斯这回有的项目可是因为兴奋剂被禁赛了。所以她们被查得严嘛——当然咱们也有一定可能被抽到就是。反正不管抽没抽到,吃东西一定得小心再小心,特别是感冒药,千万不能碰。”
“今天大家一定要记住,赛台是你们唯一的尝试比赛用器械的机会,每一分钟都非常宝贵……”去往场馆的大巴上,章龄不知第几次用语重心长的调子重复着赛台训练的须知。华国女队抽到的预赛顺序是早场第一场,赛台训练的时间也相应地是最早。比平时训练还得再早起半个小时,再加上湿冷的空气侵袭,大家都有点强打精神似的,脑袋随着车厢晃动的节奏一点一点。
奥运村到体育馆耗时倒是不长,章龄话音甫落大巴便停了下来。出现在面前的运动员专用通道虽然用各种奥运标识与宣传画装饰,但寥寥几名志愿者组成的引导队,却没能给予参赛队员多少热情的欢迎——甚至场馆主打的果绿色在这样的氛围下也显得颇有些黯淡了。
“嚯,多少有点儿冷清。上一届在英国比,那阵仗可也不比北京差多少——”陈松涛走在队列前头和章龄聊天。本应到场的萧关直接没有出现,据说是昨天男队的赛台训练暴露了不少问题,他忙着指挥那边临阵磨枪,已经无暇顾及女队会表现如何。
“这一届的后勤和场馆就是不够完善……器械适应这些都得克服。这都不是大事儿,关键是,来了巴西也一个月了,不知道这些孩子有没有调整到最佳状态呢?”章龄微微侧过头去,看到几个人跟在简秋宁身后走成一条规整的直线时微感放心,余光示意张卉把保管的入场证一一分发给大家。
“好的,我叫到名字的来领一下证件吧。……柯润雨……吴笙?吴笙你干嘛呢?别走神掉队啊。”张卉拉过背着包跟在队伍最后面的吴笙,诧异地感觉到手心湿润的冰凉。
“啊……张导,我有点害怕。”吴笙接过入场证套在脖子上,她的嗓音有点颤抖。“这场馆好大。”
“没事,一会儿比赛器械还是占得那么点地方。”简秋宁用力深呼吸,试图过去安抚住她的情绪:“你紧张的话可以抓紧我的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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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写了手也有点生,希望能慢慢把手速拉起来hhh
第257章
体育馆检录程序的繁琐大概超乎毫无大赛经验的吴笙的想象,好在五人队伍中有三位都经历过排场同样盛大的格拉斯哥世锦赛,连曾经颇易怯场的秦望儿都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而同样没有正式踏入过大赛场地的柯润雨则如素日一般一脸的沉静稳重,嘴里不断地念叨着即将付诸实践的平衡木动作编排要领。简秋宁一只手一直拉着吴笙,另一只手伸出来和杜明暖一块儿配合着工作人员,将行李背包一一拆开,以供仔细翻查。她们两个队里的大姐姐还是相当气定神闲的——至少面上还能带着得体的笑容。杜明暖因为一会儿就要第一个上平衡木,虚披着运动服外套,两只袖子随意地耷拉在两侧。
一番忙乱后,张卉终于接到了“同意放行”的指令,如释重负招呼大家进场。作为队里年纪较小的新生代教练员,她好歹还能整出几句完整的“散装英语”——这也是随队教练少不了她的关键理由所在。
踏入赛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同场训练的唯一一支以国家代表队形式参加资格赛的比利时队。她们到得比华国队更早,几位高高大大的队员全部换好体操服围在自由操场地边上活动身子——不知道是不是考虑到自身实力更多把展现自我作为比赛的目标,几个人之间氛围很是轻松,蹦蹦跳跳、笑笑闹闹的,和她们选择的绚彩的服饰一样,看不见一丝半点儿紧张。跳马场地和高低杠场地上都是肤色各异、服饰不同的选手组成的混合组队伍,水平参差不齐——有会被比较“缺德”的体操迷们调侃为“打酱油”的几位,也有跳马单项的高水平竞争者金永花,以及,曾经的体操大国罗马尼亚队的落日余晖卡塔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