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被她眼中的镇定唬住,想到以前梁飞若也常替殿下办事不曾起疑,接过厚厚的一沓信,慎重道:“可是什么机密?要不要我亲自送给你哥,让他转交殿下?”大哥天不亮就上朝了。
梁飞若笑了下,“不打紧的事,他来就给他,不来就算了,不用特意送去。”
徐冰安了心。
谁知刚开了大门,就有人立刻小跑着上来,笑容满面的递了拜帖。
徐冰不由嘀咕道:“这么早,谁呀。”自从平乐城内谣传梁三娘子要给王太孙甄选后妃,梁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不过妯娌俩个是绝不信这些传言的。
昨日殿下从随州回来,上朝理政。后知后觉的贵妇们经过一天纷纷醒过神,一大早的就来蹲守梁飞若。
嬷嬷笑的满脸褶子:“三娘子,我家主人是临侯虞夫人,七日前在公主府,您与我家夫人相谈甚欢,还说好了等有机会一起品茗赏花,如今雀枝花开满园,我家夫人想邀您过府一观,不知三娘子是否肯赏脸。”
梁飞若笑眯眯道:“真是不巧,我同新城公主有约在先,虞夫人若是得空,也可来公主府小聚。”
嬷嬷眉开眼笑:“那感情好!”
嬷嬷笑容满面的上了自家马车,离开。
梁飞若转过身,赶紧冲徐冰说:“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若是谁人来找我,都说我去新城公主府了。让她们都去公主府。”
徐冰:“啊?”
梁飞若捏了捏她的手:“听我的。”
言毕,跳上马车,催促郑吉赶紧走。
马车过了城门口,出示了通行手令。
海桃问:“主子为何要骗人?”
梁飞若斜靠着横在马车内的被卷上,撑着一条胳膊,躺的很舒服,“你们以为我今天急急忙忙往随州跑是真的急着买房买地?我是怕再迟几天就要被平乐城的那些贵妇贵女们生吞活剥了。”
二人一脸不解。
马车颠颠儿的跑着,车窗外的风透进来,凉丝丝的清凉又舒爽。
“我诚心诚意的为王太孙选妃,耗费精力时间不说还搭上了许多人情,哪知他是那样反应。”
柳条儿:“什么反应。”
梁飞若翻了个白眼:“没反应。”
柳条儿嗨一声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他不一直都那样。你是脑子坏掉了,才忘记了他那副臭德性。”说完还不忘东张西望,确定没人偷听,又加了句,“蒯狗就是随了他主子,胡乱咬人!”
梁飞若:“不要乱骂人。这人与人之间相处最怕就是没反应。他要是心里高兴,即便是口是心非也是皆大欢喜!若不然骂我一顿也是好的啊,传出去,我也好跟那些小女娘们交代。不是姐姐不努力,实在是殿下太难搞!他倒好,全无反应。那些满怀希望的小女娘们会怎么想我?她们一定当我是故意遛着她们玩啊。我已经得罪过她们姑姑姨母姐姐那一辈了,如今这一代小妹子又都被我得罪了,她们还不联合起来将我给生撕了。”
海桃仔细回想了下:“也还好吧,您又没允诺她们什么,只是她们找上门来,您没避而不见,说说话谈谈心,别的什么也没了。”背后又是画小相,又是记录出身才艺兴趣爱好,这些暂且不提。“倒是新城公主,私下里收了不少好处,甚至还夸下了海口。”
“对的嘛!所以我让她们去找公主嘛。”冤有头债有主,谁收了好处谁办事。
公主滑跪的迅速,背刺的干脆,她还能心慈手软?
反正,她是决心出去躲一阵子了,先去随州办正经事,再去别处看看,等风平浪静了再回来,最好等她回来的时候,燕王孙已成婚生子……呃,估计“生子”有些难度,因为她还想过年的时候一大家子一起过。毕竟她忍不了寂寞受不得孤独,人多热热闹闹才开心。
柳条儿看梁飞若躺的舒服,往她边上蹭了蹭,说:“过去点儿,我也来靠靠!”
谁知人刚靠过去,忽见被圈儿两头翘,肉虫子般挣动,叫道:“救命!救命啊!”
扯开被卷一看,大姐儿从里头滚了出来,满头满脸的汗。
郑吉也从车前推开车门,往后看了眼,一脸震惊,随即拉停了奔驰的骏马。
大姐儿揉着被柳条儿压疼的肋骨,转过脸瞪郑吉:“不许停!”又讨好的去挽梁飞若的胳膊:“姑姑,你这是逃婚啊!你敢送我回去,我立刻告诉我娘和二伯母。我出不去,你也别想走。”
梁飞若顺了顺她的头发,又捏了捏她的脸,“宝儿,你姑姑我呢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比你现在还要小上两岁。所以你呀,求人办事的时候,第一点就要学会态度诚恳。”
大姐儿膝行后移一步,高举胳膊,身体下扑,“姑姑,求带。啊!”